正书韩面上含笑,眸中思路稍纵即逝。
耳力极佳的木易,听着楼下一老一幼的对话,眼眶微湿,紧紧抱着身边少女,声音哭泣,“姐姐,木易想爷爷了。”
被雨水冲刷过的巍峨古城,模糊透着沧桑悲怆之感。
儿时残存影象,垂垂涌入脑海,当时他与爷爷相依为命,为遁藏赋税才移居山野,他还记得,爷爷猎来的野兔最是肥美,却再也吃不到了。
世人纷繁回家去取户籍证明,无户籍者,亦快步奔向衙门,身携户籍者大笑上前。
人群中,两个身形稍结实的男人,环顾四望,凸起乌黑的颧骨上双眼深陷,泛着幽绿,二人刚推开身前老弱妇孺,欲上前领粥之时,却被藏匿于人群中的几名衙役死死按在地上。
贩子中,面黄肌瘦,穿着陈旧的百姓们,正死死围着一家刚开张的粥铺,眼冒绿光。
西江月看了眼身边眼圈略红的木易,道:“海东青。”
百姓迷惑,领粥竟要出示户籍!当真匪夷所思!
虽未亲目睹识正家富庶,但白叟却知那张大老爷在这正家公子面前,底子不值一提,“听那些外出经商的人说,正家赋税,堪比国库。”
小童不解,“莫非比沧州城中的张大老爷另有钱?”
常常想到那卓尔不群,独爱一袭水月浅纱的少女,他的心,便如同擂鼓。
西江月临窗而立,俯视城中簇拥而至的费事百姓,她墨玉清泉的眸子沁凉如水,“又是一年腥风起,最是天下无辜人。”
昔日都是西江月出运营策,施恩于他,本日,他终有机遇报之一二。
“能为江月效力,书韩幸运之至。”正书韩含笑拱手。
浅衣素裙,墨发雪肌,仅那一双墨玉清泉的眸子,让人只觉她身边画上绝色美人,不过脂粉色彩。
与此同时,正通粥铺,三楼。
斯须,人潮再次出现于正通粥铺前,粥香满盈,引得早已饥肠辘辘的百姓翘首而望。
人群里,一骨瘦如柴的小童,看向身边老者,一双眼睛分外敞亮,“爷爷,正家在甚么处所?很有钱吗?”
老者浑浊双目蒙了雾气,似枣树皮的手掌轻拍孙儿头顶,甚是欣喜,“好好好!狗儿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