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放下车帘,马车出了城,速率渐快,不时便行至齐云山下。
西随安双眸微眯,不知是沉浸于面前大好景观还是心中回想,“你父亲当时只字未言,仅以剑为笔,将那首夺魁之诗雕刻于崖石之上,末端还将那剑也一同插入崖石当中,才对那要与他比剑的士子说——刀剑相向有失和蔼,若你能拔下这剑,便算鄙人输,今后便不再用剑。”
西随安端起杯中香茶,品茶如品酒,浅饮小酌。
很久,西随安的手重拍了拍西江月清癯肩膀,只道一个好字,双眸当中思虑难以言表。
西江月与西随安弃车步行于山间石板之上,看着目睹与无翎山比拟只算陡峭的山脉,却蓦地想到那整日游走于山壁间为她采药的怯懦老男人。
即便不能修习武功,也要为娘亲报仇。
二人行至山顶凉亭。
“略知一二。”
“其三,此人不能是苏长烟。”苏长烟乃皓月所爱之人,朋友之夫,不成复。
他清癯脊背上多了个用布囊包裹的承担,部下多了根竹杖在前探路。
西随安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才放下茶盏,只道:“苏长烟二十又九,淡泊名利,行事开阔,自应天下女子夫君标榜之人。”
眼盲青年循着气味走到路边一家面摊前,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跪坐于残损桌案旁,而后将承担谨慎放于本身身前。
西随安看着面前西家子侄辈中最为他对劲的女孩儿,好似随口问道:“那月儿可曾听过坊间关于这位苏家嫡长公子的一些传言。”
“你可知当年赢了你父亲的是谁?”西随安看着面前崖石,脸上笑意越浓,不待西江月答复,便主动提及了那段风月,“是你娘亲。”
“这些本该让你娘亲或婶娘说与你听的。”西随安局促一笑,“现现在只能叔父越俎代庖了。”
“实在月儿与苏长烟算不上了解。”西江月敛衣,跪坐于西随安左手旁,柔声解释道,“不过先后果皓月姐姐原因,才与他见过两三面罢了。”
西江月已过及笄之年,对婚嫁之事天然体味一二,但她这七年来心中却只要一念——窜改满身筋脉,修得上乘武功,亲技艺刃仇敌,为娘亲报仇。
“苏新开二十又五,行事放浪形骸……此时该叫他苏幕遮了。”西随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