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药膏已涂抹洁净,苏幕遮侧身伸手拿起余下药膏。
夜风微凉,男人逆光而坐,声音瞬如广寒银钩,字字诛心,“鹤神仙秘制的续骨膏,有生骨之效,决然是不能便宜了外人。”特别是曾对西江月有所威胁之人。
西江月却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悄悄躺在床上,面无神采凝睇窗外残月。
平常武夫视若珍宝的生骨神药,却被他当作祛疤之物。
那是半月前,她与木易路过禹州之时,亲手送于宋良安的,即便世人能仿那白玉瓷盒,却做不出如此奇效的续骨膏。
西江月却似玉雕普通,不躲不避。
“啪啪!”苏幕遮鼓掌,便有两名穿着划一、面貌清秀的侍女抬着一物出去。
似是感觉不便,苏幕遮将身下脚踏推到一旁,盘腿坐于地上,复又捧起少女纤瘦脚踝,手掌从她脚背缓缓移向脚尖,只觉触之如玉,如此更衬得脚掌伤痕触目惊心。
不想,苏幕遮看似早已放松警戒,部下行动却未有涓滴游移,只见他拍地起家,并未焦急去接腾空缺玉瓷盒,而是抬手扯下一段青影纱帐,他手腕翻转间已将西江月双腿绑在床榻帷帐上,这才伸手接住空中白玉瓷盒。
他拇指力道均匀地轻揉水泡四周皮肉,手中银针紧贴那粉色脚掌刺入水泡内,而后将此中脓液一一挤出。
苏幕遮见耍宝无用,双手环住怀中少女,语气便也软了下来,“夫人勿怕,为夫并无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