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儿怒极了,未免说不过她,左手触及砚台不由没忍住,扬手就泼了茉姐儿一脸。
蒋氏:“……”冷静施礼。
虽说国公府的外务皆是长公主管,但国公爷却仍旧是一府之主。故而生礼票据国公爷也有详确的一份。
却听浑厚的嗓音略过耳畔:“我瞧着四姐儿也该好好教一教了。”
蒋氏面上淡淡,看不出喜怒,只道:“大嫂稍安勿躁,只孩子们的打闹罢了,如何说些又是打又是杀的话。”
若说意姐儿没来国公府之前在长公主跟前最得脸的女人,便是淑姐儿。
朱姨娘听罢便轻柔接过那册子,看了两遍,才浅笑道:“四姐儿这般大年纪也用得上这大块儿羊脂玉,可见亲家是为她作长远筹算的。”
国公爷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两鬓斑白,眉眼间倒是一股子严肃气度,身后跟着的朱氏本日一席藕荷色罗裙,打扮得婉约温和。
清姐儿一见这笼飘着美味热腾腾的蛋烧麦便一时忘了难过。意姐儿心道,还是本身懂她,难过的时候便是要用些甘旨的吃食才好!
清姐儿坐在小圆凳上,一边抽泣一边拿小银勺舀凉糕吃,清甜光滑的口感和豆沙汤的津润味道很快让她愣住了抽泣。润雪拿着块凉水冲过的白绸帕子心疼地为自家姐儿捂着脸。
朱姨娘得了好处便见好就收,只含胸上前服侍着国公爷吃糕点,又婉声道:“您可多用些罢,这山药糕是最轻易克化的,吃着又酸甜味实足,妾身也喜好着呢。”
意姐儿又叫金珠两个到小厨房要了一笼蛋烧麦来。
茉姐儿内心不悦,嘲笑道:“mm年纪这般小,怕是不懂事的,羊脂玉你戴着未免老气些,何况祖父送的金镯子你还嫌弃了?这般便是极不孝的。”
二房的觑着长公主眼色也只当甚个都不知,只日日待大房如常,连同淑姐儿姐妹两个也一句不问的。三房太太许氏连个亲生的都没有,目睹这几房都开端谈婚论嫁起来,心中更不知是甚么滋味,干脆闭门不出,放心养小月了。
这厢意姐儿瞧着自家外祖母冷酷的模样,也猜出个七八分来。她养在长公主膝下这几年,也听到过几次外祖母要帮几个姐姐相看的意义。
蒋氏不想和她说话,吵得头疼,和多氏妯娌这些年闻声的大话没有一缸也有一箩筐了,她并不觉很多希奇,只使唤着润雪:“去把四姐儿叫来。”出了过后,清姐儿还给她关在内室里。
清姐儿道:“我……我也不知,可我也不悔!”说罢又舀了一大口凉糕,引地润雪无法道:“我的姐儿,你可少吃点凉的罢。”
蒋氏见女儿不知悔,这下脸上才有了怒意,冷声道:“给我跪下!”
“你少说些罢,姐儿还在写大字儿,扰着她可如何好,等会子再说。”
这日朱姨娘恰好得了信,端着盘枣泥山药糕婷婷袅袅地进了国公爷的书房。国公爷知是她来了,却也不断手,边练大字儿边随口道:“你瞧瞧老二媳妇娘家给四姐儿送的生辰礼,倒是疼她的。”
长公主那里有不明白的,这便是当作将来的王妃来奢着养了。石家对茉姐儿一准儿是透了信儿的。
长公主这些年虽偏着二房多些,但是此事关乎国公爷和朱姨娘,依着长公主的性子便更不想见着国公爷和朱氏了,正可谓眼不见心不烦。
这日晨时,意姐儿正给长公主逼着写大字,她一日里头便要写满十张大字,不管刮风下雨,这大字是不能停的。意姐儿内心正叫苦不迭,面上也摆出一张苦瓜脸,手上却不敢停的,如果停了便要叫一旁的贺姑姑打板子了。
朱姨娘点点头道:“恰是呢,他们疼姐儿天然是功德儿。”却不接那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