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样儿已是罚得重的了,禁足,罚抄,绣件,每一样都戳到清姐儿心口了,蒋氏虽心疼女儿,却也明白此事若不罚重些堵住多氏的嘴,怕是不能善了。
多氏心道:“等我们茉姐儿当了郡王妃,哼……也不能把这老虔婆如何……”
多氏瞧她气色也松了一口气,见她要下地,忙按着她道:“你莫下地,我瞧着还是躺足了一月罢,恰好疗养身心,等百芳宴开了也好叫那些个夫人太太瞧瞧,何况你好得快了不免叫人说我们大房的闲话。”
长公主看她一脸孩子样儿,叹了口气,那银著夹了被切得只要拇指大小炸成金黄的鱼饼送入口中,鲮鱼的细嫩肉质咬开了另有汁水流出。
长公主不欲多言,微微点头,身后四个结实的嬷嬷便鱼贯而入,强扯着朱姨娘的衣裳拖她出院子。
国公爷瞧着朱姨娘荏弱的模样,还待再说,便瞧见意姐儿小小的人儿怔怔瞧着本身,肖似长女的小脸上写满迷惑。
多氏仍旧不对劲:“老太太莫见怪,媳妇也是心疼我家大姐儿,她吃了这般苦头这些……怕是不敷还的。”金银铜锭一个没见着,算甚么诚意。
国公爷有些发怔,却不再拦着那几个婆子。
金禧院里,清姐儿正给蒋氏逼着做绣活。清姐儿眼里犹有残泪,手头的伴计却未曾停下,就像是和谁负气普通。
多氏又眼眶一红:“我儿真真是薄命的,现在清姐儿这般作践本家姐妹,二弟妹还回护着,倒是不拿我儿当人看了,公爹可为我儿做主。”说罢又要跪下叩首,被国公爷拦了。
长公主似笑非笑道:“就依国公爷的,改抄《训蒙文》三百遍罢。”
清姐儿抽泣两声,又埋头绣起来。
那头茉姐儿也悠悠转醒。罗婆子几个看她醒了不由欣喜:“姐儿可醒了?感受可好些了?那好事儿的四姐儿已经叫重罚过了,奶奶还叫二房的赔了一千两银子。”
长公主挑眉道:“本宫瞧着这家风确是该整一整才好,免得有人道我皇家出来的公主不会清算外务,丢了贤人的脸面。”
多氏让罚了,表情本就不好,不耐道:“你一个小女人懂些甚?这国公府的名头难不成便不是名头?便是老太太也不会让这事儿给旁的不相干的晓得的。”
长公主面色稍缓,沉声道:“既如此,清姐儿禁足半年,抄《女则》五百遍,另罚为大姐儿亲手绣满百件绣件赔罪。”
长公主面无神采,持续对蒋氏道:“老二家的,你来讲说你错在哪儿。”
满面严肃在长公主身边站着的贺姑姑心道:“……今晚归去要吃鱼肉馅馄饨。”
长公主叫贺姑姑扶着,看也不看一眼国公爷,一起上了主位。
蒋氏看着女儿这般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柔声道:“慢些绣罢,莫要累着自家了,累了就吃些你祖母送来的鱼饼。”
多氏看国公爷都走了,咬牙识相道:“我们大姐儿也是不缺这些个的,还给四姐儿便是。”
国公爷沉声道:“此事我也晓得了,茉姐儿是大姐,有了好的身为族妹贡献给姐姐乃理所该当之事,四姐儿也太不知礼数了些,当真在理取闹!”
长公主放下银著,对意姐儿道:“阿萌可知为何要罚清姐儿做一百件绣活?”
清姐儿终是忍不住,泪珠氤氲了一团,把水色布料染深了。
罗婆子道:“这不是奶奶嫌罚得不敷吗?姐儿这令媛之躯如何是他们此人能比的?天然多罚一些的。”
长公主道:“老二媳妇备下一千两银子,算是些许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