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夙来是个吃软怕硬的,周善家的又是老太太小厨房得用的,便摆手道:“有妈妈这话便也不是甚么事体,我也只问两句罢了。”
李婆子也不理睬她,回身便号召着几个门徒,拿了模具开端做枣泥山药糕。
她摇点头,瓷白的小脸上飘上一朵红云:“小女谢过公子。”转而快步绕过屏风扑到长公主的怀里。
想着便让金珠又打赏了周善家的一吊钱,叫她多做几盒子。
李婆子也未几说,便叫两个小门徒拿了个小竹筐子盛了些给周善家的。
面前的枣泥山药糕倒是比畴前吃的还要新奇些,统共是三色的糕点,淡粉色的盛在奶白的甜瓷盘里,红色的盛在玄色刻修竹琉璃盘子里,双色夹心的盛在正中间的檀木盒子里,正正方方地叠着。
长公主又温暖地冲着屏风外那道苗条的身影道:“士衡,这是你阿萌mm。”
进了蒲月里头,气候倒是和缓些了,不过比起初春倒是好了很多,意姐儿也脱下厚衣裳,换上了春衫。
意姐儿瞧着本日端上的点心,不由:“咦。”了一声。
意姐儿觉着士衡这表字似是有些耳熟,也不知面前这少年的全名是甚么,却还是软软吐音道:“士衡哥哥。”
长公主的叹了口气,在她嫩生生的面庞上捏了捏,无法道:“你啊,老是这般毛手毛脚,叫本宫如何放心。”
意姐儿活了这么些年,也未曾见过几个男人,内心先是一惊,本觉得自家外祖母见的是个闺中女客,不想竟是个少年。
多氏倒不是心疼几个大丫环,只为着给蒋氏没脸,还叫厨房给丫头做着点心,自家倒是分文也不掏,如此这般,下头几个婆子丫环虽不敢怠慢了,却也不似畴前做的邃密了。
便是那大房那头的红笺来了,红笺是多氏那大丫环碧雪的干亲,故而被安排在茉姐儿那头当了个二等,有了这大丫环当干亲的给她派的活计老是轻省有好处的。
意姐儿没有叫丫环探听长公主的风俗,本日又正幸亏玩绳戏,故而也不晓得,何况长公主多是深居简出,除却去宫里找皇兄喝喝茶,这几年也不大见人了。
周善家的道:“我瞧着大厨房新进的大枣确是新奇,不若我饶些去,我也好预备着给老太太那头的姐儿送去。”
又把着意姐儿的小手道:“阿萌乖,这是你士衡哥哥。”
那人的嗓音像是个少年人,却听着很清润:“我来罢,把稳伤着本身。”
意姐儿往几个姐妹那头都送去一小匣,至于长公主那头,天然要她自家送去才好。
长公主抚了抚意姐儿的面庞,对她道:“去里间作画罢,祖母瞧着你昨日画的那一群小鸡崽子很有些意趣,本日也是想画甚么,便画甚么。”
长公主看着意姐儿吃得香,自家也多用了些粥菜,中上想起了,便叫人给周善家的同李婆子大家赏了一吊钱。
红笺被烫得直吸气,也不舍得扔了这块糕儿来,只得边吹起边小口小口吃完,内心暗骂这李婆子不是个东西,拿这般烫手的号召她。
拿了蒸熟的大枣子和山药来,拿银勺仔细细碾碎了,又添了少量牛乳。
红笺内心气不过,便拿茉姐儿说事:“我本是要给我们姐儿拿枣泥山药糕来的,安知你们这般懒惰!”
章脩颐听着小女人软软的声音回礼道:“阿萌mm。”语中带着丝丝笑意。
细细巧巧地做成一朵小梅花的款式来,上头还一一缀上一早儿便雕好的小枣花和薄荷叶。
比及鱼酱上来了,看着里头另有些剁碎的红椒,里头拇指大小的鱼,肉质倒是极鲜嫩,大略是加了些甜酒,吃着倒是有些甜口又酸辣,配着厚粥拌着吃或是夹在银丝卷里头拿在手里吃着都是极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