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家的鼻子里哼哼两声,拿腔拿调道:“我的老姐姐,也只你们这些大厨房的这般了,我们那儿的……”说罢啧啧两声。
那李婆子知她会来事儿,压了肝火低了头道:“女人也消消气儿罢,你不说,我们还当你不是给主子要东西的。”这话便是说那红笺脸皮厚,长年去大厨房要东西了。
红笺脑筋转不过弯,弄不懂这里头到底如何回事,却也听得出那李婆子是在骂人,也不甘逞强道:“吃妈妈点鱼酱便如何了?妈妈也莫说我碧雪姐姐未曾照顾你,你那孙儿上月得的热疹还不是碧雪姐姐苦心求了大太太来才给的一味药?”
意姐儿上完早课正叫金珠和银宝拿了绳索,陪她玩绳戏。
意姐儿每样都吃了一两块,都觉着不错,若说喜好,还是双色夹心的吃着更风俗些。
李婆子倒也利落,一双木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放,斜了眼睛看着红笺道:“哟?有的人倒爱堂屋里挂兽皮,我们不过吃些主子的边角料来,有的便想着与主子同吃同喝了?”
想着便让金珠又打赏了周善家的一吊钱,叫她多做几盒子。
那人的嗓音像是个少年人,却听着很清润:“我来罢,把稳伤着本身。”
长公主又温暖地冲着屏风外那道苗条的身影道:“士衡,这是你阿萌mm。”
便是那大房那头的红笺来了,红笺是多氏那大丫环碧雪的干亲,故而被安排在茉姐儿那头当了个二等,有了这大丫环当干亲的给她派的活计老是轻省有好处的。
意姐儿到底年纪小,自家提着个三层的檀木盒子也有些吃力,差些便要滑脱手。
李婆子也不理睬她,回身便号召着几个门徒,拿了模具开端做枣泥山药糕。
红笺被烫得直吸气,也不舍得扔了这块糕儿来,只得边吹起边小口小口吃完,内心暗骂这李婆子不是个东西,拿这般烫手的号召她。
屏风后的长公主张味深长地笑了笑。
长公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小是小,可就是人小鬼大。这么小的年纪,我也要为她相看人家来了。”
李婆子也未几说,便叫两个小门徒拿了个小竹筐子盛了些给周善家的。
章脩颐只含笑不答。
上辈子在吕家的时候给薛氏圈成个连内室也不出的娇蜜斯,吃炊事也是数着米粒儿来的。虽说她上辈子去得早大多是因为那□□,却到底身子太弱不由风了些,这辈子她便不要再似上辈子那般了。
这日,意姐儿同长公主正吃着早点,便听着外头大丫环道那头周善家的同大厨房的李婆子一道整治了两罐子鱼酱来。意姐儿眉开眼笑道:“这下我能够就着粥吃了,能够多吃半碗呢。”长公主的早膳向来最是平淡简朴的,只吃些放了五谷、干枣的粥同两三道精美淡口的小菜,最多再加两个银丝卷来,只因着早上吃些重口的于摄生也倒霉,倒是意姐儿每日虽都有七八分饱了,却败兴味。
若说国公府的丫环,那一等大丫环便是大家相称的,日日午膳时给的配菜点心具都是极好的,有个三菜一汤也不希奇,畴前另有两盘子点心的,背面叫蒋氏晓得了便蹙了眉,叫抹了。
山药糕一出笼,李婆子便拿了一个,一把塞进红笺手内心,道:“别说妈妈我未曾照看你,喏,趁热快吃罢。”
长公主看着意姐儿吃得香,自家也多用了些粥菜,中上想起了,便叫人给周善家的同李婆子大家赏了一吊钱。
周善家的一回小厨房便忙乎着做起了枣泥山药糕,方才李婆子做了,倒是给她了些许灵感。
长公主看她喜好,想着也未几,便是由着她吃也不碍,便点头道:“既如许,本宫看着另一罐给老二家的送去罢,她那头高低几个孩子,可不吃得鲜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