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蕊只低头细细道:“娘好没事理,我不过是个二等婆子的女儿,那里那么精贵。畴前听太太教瑞哥儿说甚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若想着上去,便不能躲懒儿,我晓得娘心疼我,怕一日日做下来坏了身子。但我若偷奸耍滑被主子晓得了,便一辈子是个三等也无牢骚的!”
且就说年前姐儿的乳母张氏也是因着代姐儿打发几个丫环,又管吃食又管银钱还和老太太磨着些长公主送来的布料插戴的,便被老太太打发了走。
只大姐儿这边早就走远了,也未曾看到。她看着银宝,伸出玉白的小手要她抱着,金珠儿在一旁拿食指羞羞脸儿,道大姐儿有了银宝便忘了她。
金珠内心一酸,太太在时何曾要姐儿起得如许早?老太太农户出身,自来天没亮便起了,就是繁华了也改不了的风俗,一边还叫着太太也如许夙起。姐儿恰是长身材呢,老太太却说甚么要练得大师闺秀的端方出来。
素蕊未几说,点了点头。能奉侍大姐儿她天然是情愿的,不说别个,就是这嫡长女的身份就是将来新太太来了也还是吃香喝辣的,她只忠心奉侍,家里人便能过得好上不止一星半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