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刺耳,顾至也不遑多让,他嗤的笑了一声,道:“我虽笨拙,却也能听出二婶娘在讽刺我。是,我大不孝,不该把二叔告到陛下跟前,毕竟他是长辈,他再有不是,家丑不成传扬,我便是忍到死也不该开这个口。”
顾二太太又气又恨,又惊又怕,再一听“交代”两个字,顾二太太直接发作了,她把刚才周琳琅的话略改了改回敬给顾至:“这话真好笑,我一个做长辈的,给你们小辈甚么交代?”
周琳琅用后肘捣了他胸口一拳,停歇了下肝火,道:“要说就好好坐着说。”
她虽不怕,到底心烦,这才结婚头一天呢,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这可真是一年三百六旬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她不过就是想过个安生日子,如何就这么难呢?
或许有吧,小户人家再斗也就那么点招数,简朴直接,逼急了也不过是抓脸头发,哪像这顾家,各个都是下黑手。
先头还像话,到厥后就不要脸了,气得周琳琅脸通红。
甚么破人家,还美意义说诗礼之家,簪缨贵族呢,这里没一个省油灯,斗起来可真是招招刺中关键,不见血不罢休,和那平常小户人家有甚么辨别?
顾二太太一怔:“谁?你可别屈打成招!”
顾二太太惊骇的望着顾至:“你,敢?!”
顾至抚了抚她的后脑勺,触到一头黑亮青丝,手感真好,他一顿,就有些心猿意马,忘了刚才要说甚么。
想了想感觉力度不敷,不能精确表达本身的气愤,又弥补道:“翠鹂是你的丫头,死在了你的院子里,最大的怀疑人是谁不消我多说,该给交代的是你们小伉俪,关我甚么事?”
顾二太太气得睚眦目裂:“你血口喷人,倒置吵嘴,不敬长辈,冤枉好人,我也不说甚么,谁让顾家坟上没长好蒿子,二十几年的教养,没教出个好孩子来,却养出个白眼狼来呢?这是命。”
顾二太太气得胸口直突突,刚从周琳琅那受的气还没消,又被顾至的语气激愤,她冷厉的道:“你还晓得我是你二婶娘?我这做长辈的,来体贴体贴侄媳妇,这总不是罪吧?如何,你思疑我用心叵测?是不是还要去告御状,把我也送去大理寺酷刑鞭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