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狻猊这般负了水鳞儿和惊澈逃出,酒楼中众凡人早听得楼上打斗。有些技艺的跃跃欲试地仰首张望,这时见一头龙头狮身的怪兽奔出。驮着一个醉晕的小女人,一个少年公子醉醺醺伏在她身上,顿时吓得大声嚷嚷。
另一边“假无痕”与火凤的软鞭斗在一起,钳爪霍霍,忽长忽短;鞭影闪闪,瞻前顾后,两人斗了个旗鼓相称,谁都腾不开手。
火凤对劲地收在身上,隐在翅膀下。
金甲狻猊一抖身子,将水鳞儿和惊澈二人扔进了泉中。惊澈入水一个翻滚,漂上了水面,动了几动,仿佛感受甚是温馨,仍旧甜睡了畴昔。他眉宇还是微蹙,濡湿的发丝沾在鬓边,真真是一个出水芙蓉的美少年。
金甲狻猊在空中几个起落,巨口张合之间,咬掉了四个灰甲兵的脑袋,护在水鳞儿身边,一甩龙头,神兽之威凛冽迫人,顿时无人敢靠近。
水鳞儿吃了一惊,道:“方才那两位公子呢?莫非他们……”火凤道:“他们两个是假扮的,都是妖怪!”
火凤凤眼闪了闪,道:“本日这些妖怪来头不小,瞧来是冲着我美女弟弟,可惜他这会儿睡死畴昔,没体例问他!如果那些妖怪再追来,咱俩个也灭不了他们,不如先到北冥山,等这两个小醉鬼醒了再说。”
金甲狻猊也不答复,酷酷地走到泉边,也谨慎翼翼地下水沐浴去了。
火凤瞧着,微微一笑,骂道:“好小子,这般的面庞,这般的家底,落在尘寰成了个为情痴狂的醉鬼,你老爹是如何教你的?”
火凤化为原身,展翅跟上,停在水鳞儿背上。贩子上的人群瞧了,都惊得仰首张望,指指导点,有诚恳巴交的还赶快跪下叩拜,嚷嚷着:“神兽惊现,必是吉兆!”
惊澈虽在醉酒之际,脑中浑沌,晕晕乎乎,但一股身材的直觉感到有凌厉的攻击,已自发地拔出缠丝剑,朝背后挥出,随即歪倾斜斜回身,剑光陡长,朝着侵袭而来的杀意攻去。缠丝剑芒中,青袍男人被攻了个出乎料想,顿时手足大乱。
水鳞儿闻言,一昂首瞥见火凤和金甲狻猊瞧着本身,羞得面红耳赤,忙道:“姑姑,猊猊,这是哪儿?”
火凤讪然不爽道:“姑姑这艳霞柔丝鞭几百年没用了,本日拿出来捆你们两个醉鬼!”
惊澈固然酒醉,认识不清。但被金甲狻猊驮着,又被水鳞儿垫在身下,一时坐不稳妥。听得大声鼓噪,想要爬起家来。这么一挣扎,便从金甲狻猊背上直直堕下去。金甲狻猊感到,仓猝下落,要接住他。
破坏的墙壁和无缺的门窗上,顿时闪现出二十个黑衣灰甲的兵士,头颅奇形怪状,甚或有些不见鼻眼。这二十个灰甲兵一声大喝,分头向火凤、惊澈和金甲狻猊攻去。
火凤追出,正瞧见惊澈堕下,气得暗骂一声,飞身上前拎住他,要抛到金甲狻猊背上,却被他本能地一挣,脱手摔下酒楼去,砸得一张酒桌七零八落。
但火凤以一敌多,便已不支,瞥见惊澈酒醉当中仗着剑法入迷入化,浑浑噩噩斗得那青袍男人和灰甲兵近不了身,但时候一长,不免寡不敌众,还是走为上策!
正自好气好笑,却见水鳞儿在水中浮沉,咕嘟嘟喝了几口水,猛地大声咳嗽,手脚几个美好的划动,便游下水面,迷迷瞪瞪惊奇道:“姑姑!猊猊!龙……”想是要叫龙公子,一回身,瞧见龙公子睡在面前的水面上,顿时怔了,瞧着他愣愣入迷。
火凤和金甲狻猊一齐疾飞,一起下水鳞儿忽醒忽睡,呕吐连连,秽物吐脏了身下惊澈的衣服,也有沾到金甲狻猊背上,火凤的艳霞柔丝鞭上。金甲狻猊倒还罢了,火凤珍惜鞭子,又喜干净,气得一起“臭丫头”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