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点头:“毕竟是读书之人,腿脚那里比得上我府上护院?他觉得抛弃了我部下之人,却不想被人一起跟到家中……那护院探听了一下,仿佛是翰林院的人。”

转眼傍晚已过,酒菜业已备齐,倒是迟迟不见李尧身影。

“来年本日,有李萧氏相伴,大人自是会如愿的。”

“哦?是朝臣所为?”

少时于丞相府中糊口,出入家仆无数。在他眼中,用饭穿衣有人奉侍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他与苏玨分歧,即便统统人都站着,只要他一人坐着;统统都看着,只要他一人吃喝,他亦心安理得,心中未有半分局促不安。

天下事,否极泰来,盛极而衰,虽为时运,却也与否者谨小慎微,盛者目空统统不无干系。

“一为春后小落第,二为府前遇知音。新春佳节,楚某在此恭贺大人双喜临门。”楚羿一笑,倒是不介怀揭人把柄。

他想,如果未有这变故,他同李尧应当早已在一处。只是缠绵意尽,恨怨叠生,互故意计,貌合神离,怕是难有善终。

楚羿直接召了小九过来,只三言两语,便将李贵遮讳饰掩之事弄了个清楚明白。

李贵带着府高低人过来时便同楚羿知会过,说他家主子本日晌午有宴要赴,傍晚会过来陪公子吃团年饭守岁。

最后几年,萧贺权势初成,因顾忌着旁人丁舌,这宴办得谨慎,赴宴者也不过寥寥。只是今时分歧往昔,萧贺于朝中一呼百应,无与对抗,朝内朝外,萧贺翅膀不计其数。其他朝臣即便心有不满,亦是敢怒不敢言,故而这萧府团年宴,便是越办越大张旗鼓。更有故意者比对每年受邀参宴之人来揣摩丞相心机,哪个是萧党新贵,哪个已被解除在外……此中玄机,不敷为外人道也。

不过李尧迟来之故倒是与贰心中所想大相径庭,就连小九最后口述时,亦是一脸异色,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自记事以来头上便顶着神童的名头,从未见父亲对其别人如此夸奖。贰心中颇是不平,对这个姓李的少年便也莫名生出很多敌意。

显而易见,李尧便是本年年宴上的新贵。萧贺现在高视阔步,对劲失色,对于这个叛敌投奔而来的半子一定会放在眼中。

李尧于京中数载,描述儒美,身负才名,想必萧相之女心中对其早有倾慕之意。

李尧闻言倒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冲着楚羿笑言道:“这一桶醍醐灌顶汤,当真浇的人神清气爽,去疲除劳。大齐另有此等嫉恶如仇,朴直不阿之臣,实是大齐之幸,叫人欣喜啊。”

楚羿早听闻萧丞相有一常例,每逢春节三十,中午定要在家中大摆宴席,宴请亲信朝臣。

“如同塞翁失马,这十载流浪转徙,隐姓埋名,却亦叫我垂垂认清本身。李尧,我与你分歧。人说大丈夫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我这膝盖,倒是难弯。当年纵使入仕,到现在只怕亦早已树敌无数,被人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楚羿亦不推让,端起李尧斟满的酒杯便一饮而尽。

至于李尧来或不来,楚羿倒无甚所谓,亦不感觉三十早晨同李尧一起吃顿饭,便能称得上团年饭。只是现在情势不由人,诸事不成随情随心,不过忍耐罢了。

人常叹若人生只如初见……而过往于他却也只是漂渺前尘罢了。

楚羿闻言看向李尧,竟不由得细心回想起来。

本来萧府宴罢,李尧本欲乘轿回府换衣。孰料肩舆于李府外停稳,李尧刚一出轿,便有人俄然奔至其面前,兜头泼了一桶粪汤下来。

楚羿听罢,终究明白李贵难处,嘴边却不由得挂上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当年春试后,父亲几次于府中提及阿谁姓李名尧的少年状元,说其小小年纪,学问过人,为人倒是谦逊有礼,待人办事温润油滑,当是可造之材。假以光阴,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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