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徐无咎带来的并不是这一部分的杂役,不然也用不着比甚么剑了,就算是所谓的试剑榜四大妙手一齐上,也绝对打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这批人固然名义上是杂役,可好歹也在千机峰上用心肠修炼了十年,当然没能冲破到辟谷境,但这内里气力最弱的也都有着凝气大成的修为,乃至他们此中另有很多人在分开了千机峰后反而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胜利地冲破到了辟谷境。固然不是正式弟子,但这部分杂役也绝对算是杂役圈子里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了,对于这些不成多得的妙手,符宗一贯的做法就是将他们送到南岭关去―阿谁战损比高达四成的人和妖的鸿沟,只要极少数的几个例外才有机遇留在尧山内做一些省力的杂活。
他这一夜练了一早晨的剑,固然在气力上没有较着的进步,但却歪打正着晓得了徐无咎定时赏识日出的这个风俗。从这今后,顾冲虚每天白日仍对峙和谢广陵对练,一等太阳下山就立马回屋睡觉,直睡到半夜过后便爬起家来直奔云崖舞剑练气,比及卯时前后便收功和御剑前来的徐无咎一起沉寂地看完日出,接着便又是借着这小半个时候跟徐无咎细细请教他剑法上的些许瑕疵和运气修炼时的一些疑问。偶尔闲暇时他也暗里打通千机峰上的几个杂役弟子捎带些米酒烧鸡炸花生等酒食,等看完日出便和徐无咎两人一起就着轻风和旭阳喝酒谈天,徐无咎偶然会说些他从未听过的道门隐蔽,偶然又会心气风发地指导江山挥斥方遒。特别是徐无咎出身鲁国宗室―就是阿谁八年前被太子姚舜领军攻灭的青徐二州霸主,他也一样自幼精通文史,博览群书,生长经历竟惊人地和顾冲虚有几分类似,当他文兴大发时也会和顾冲虚吟诗作对聊以自娱。而等某日顾冲虚偶然间提起父亲顾丹青的大名时,徐无咎的眼里就更是多了几分敬慕之情。
他这一番话说得顾冲虚喜出望外,欢畅地嘴角连连抽动,几近都要笑出声来了。这龟息吐纳法固然名字不如何威风,但徐无咎但是尧山八大真传弟子之首,他脱手的东西又如何会是些浅显货品?何况这玩意儿还跟庞祖和宋黄庭沾上了边。
但尧山但是中州灵气最重的处所,哪怕耐久在此糊口的是一只普浅显通的猪,那么它也绝对要比普通的猪更聪明更具有灵性,乃至连它的肉也要更加地滑嫩紧实富有嚼劲。特别是尧山周遭数百里,这一千多年来出过的驰名修士的确比谢广陵腿上的毛还要多,说不定在哪棵参天古树下就埋有他们留下的隐蔽传承。是以就算是那些浅显的杂役弟子们,机遇偶合之下也有很多能无师自通,误打误撞下就冲破到凝气境的。徐无咎暂借来的就是如许一批弟子。
这三篇法诀本都非常简朴,再加上顾冲虚聪明聪明,徐无咎只说了一遍他就已经学会了七八分,略加点拨,他便已经学得有模有样了。这时候连徐无咎也不得不对他高看一眼,他自认天禀不错,可想当初他练这龟息吐纳法时也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才稍具模样,比起顾冲虚一学即会的绝顶悟性来又不知差了多少。目睹得辰时将至,他也未几说了,悄悄地将那册古朴的竹简放在地上便是一道金光消逝不见,只留下捧首侧卧的顾冲虚横趟在地上自顾自地修炼混元睡功,半睡半醒间也不知时候畴昔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