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微微一笑,道:“佛门本是平静地,俗事又如何能扰之。”
老衲人想是获得高僧,在此等环境下,换了旁人便逃也逃了,只是他本着佛心,想度化此盗贼。
“哈,跟你走,你家庙里有酒喝有肉吃吗?”髯须大汉倒是大笑一声道。
髯须大汉一惊,道:“那但是佛门圣地啊,你必然便是梵鸣寺的得道高僧了。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说着,便走近跪下行起了叩首大礼。
只见他走到山道中间,忽地停了下来,对着北面念到:“又消逝了,为何越近,感到反而越弱呢。”他便如许逛逛停停,似不竭在肯定方向,找寻着何物。
“少啰嗦,我要你这身骨肉做甚么,杖快拿来。”髯须大汉嚷道。
蓦地骤变崛起,只见老衲人大喝一声,声音中似饱含痛苦之色,满身金光骤起,双手幻出佛指模,击向了髯须大汉。而髯须大汉似有筹办般,长身而起,双手舞动成决,化开了佛印进犯,两边飘开了数丈远后停了下来。
“何事?”
髯须大汉似不耐烦,拿着尖刀的手一挥,道:“我管他谁死,只要不是我死就行了。老衲人,叫你滚就快滚,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到此处,似勾起心中恨意,狠道:“谁知那州令的儿子,看中了我家的祖屋,暗中放我到外埠押送犯人,便派人来抢。家人抵挡,竟被活活打死。我返来后悲忿万分,到下级告状,没想到官官相护,不但没把那恶少入罪,还冤枉说我押送的犯人跑了,将我以渎职罪入狱。所幸我平时待人不薄,趁牢房调班之际暗中将我放出。我一气之下,把那恶少一家人十足杀死,为我的家人报了仇。被州令通缉追杀,才逃到了这里。老衲人,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
“阿弥陀佛,转生芥子为我梵鸣寺镇寺之宝,乃我开派祖师家传之物,非我寺和尚不得持有,恕老衲不能从命了。”智空和尚答道。
老衲人并没抬步,只是持续见礼,道:“施主为活命而为之,本无可厚非,但须知众生皆划一,如若活了你而饿死了别人,施主又于心何忍。”
老衲人把降魔杖往那髯须大汉一扔,道:“施主,你拿去便是。放下屠刀登时成佛,转头才是岸。老衲见你与佛有缘,佛度有缘人,施主可否跟老衲一行?”
“没有,但是却有明灯在心,一瓦之地,渡统统苦厄,断人间因果。”老衲人施了个佛礼道。
老衲人低念声阿弥陀佛,又道:“佛祖当年曾割肉喂鹰,我又如何能和佛祖比较。只要你能活命,莫说是这杖给了施主你,便是我这身骨肉都给了你又有何妨。”
“需得施主先说说,为何要在此当能人。”
正值隆冬时分,午后的烈阳还是暴虐,似正宣泄着夜晚的不满,把热辣的阳光狠狠地泼向大地。滚热的空中,停滞的清风,翻着泡沫的小溪,以及昏昏欲睡的不着名雀鸟,都在它的淫威下苟延残喘。
“不过你觉得刚才天邪他为何能易容,如此等闲的就骗过了你?”天邪白叟话未说完,林中便响起了一把销魂的女声。
“哈哈哈,智空老衲人,天下第一奇毒‘不枉死’的滋味如何啊?”髯须大汉落地后哈哈大笑。只见老衲人的下腹处冒出的血敏捷染红了半边僧袍,且呈浓玄色,腥臭非常。
老衲人明显没想到会产生此事,怔了一下,还不及说话,那强盗便用刀身拍了拍本身的板寸头,自语道:“他娘的,真倒霉。老子那么久没开过荤了,没想到竟然碰到一个和尚,倒霉,倒霉。”说完还连连往地上吐口水,似想把霉运都冲走般。
天邪白叟嘿嘿一笑,道:“百年不见,倒是老衲人你功力越深,想不到连天下第一奇毒都没能制住你。本日在此相见,不为其他,只是想跟你借你身上的转生芥子一用。老夫以品德包管,用完马上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