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这个新来的弟子,怎会知这鸟巢里藏有东西?”仇戎当下叱道。
仇戎被性空打成重伤有气有力,却递了个眼色给一名黑衣男人,那男人立时忿忿而言:“我等承人之命,现在浴血奋战,死伤浩繁弟兄,方擒住了这牛鼻子,岂能说放走就放走……”
黑衣男人冷冷道:“仅凭你两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就想救走这个牛鼻子吗?岂不笑话!”
几近同时白罗刹抡出一条铁棘软索,索尾悬一把弯月短刀。铁索飞舞,好似一条奓起鳞片的长蛇,乘机啮人关键。顷刻间她将手腕向下一沉,长索直入,刀头带着软索正缠住了孟奇的脖子,反手收回竟将孟奇的人头生生割下。白罗刹右手抖索把人头抛向半空,左手翻掌将手中白伞送出,伞顶不偏不倚正插进了孟奇的人头,鲜血淋漓四溅,染红了整张伞面。白伞载着淌血的人头飞转,掠过剑阵,众羽士惊骇万状,半晌间作鸟兽散。
胖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与师弟来此是为了救人。”
仇戎却不做计算。自他前次夜探静室险被玄虚子擒获后,行事更加谨慎谨慎。先前用千面易容术袒护身份一事,现在无人说破就算事未败露。方才他对小羽士说“你只是个新来弟子。”自知多有讲错。现在又被人反问一句“你又不是我师父的弟子”,顿觉心怯,干脆不再言语。
“嘿!你这和尚啰里啰嗦,既然不是来杀人,那就要被杀!”黑衣男人不等把话说完,挥刀便向胖和尚劈去。胖和尚长叹道:“阿弥陀佛!”却也不躲。瘦和尚抢身过来,啪的一声用两指拑住刀刃,稍一发力,再看那刀,立时折为了两段。黑衣男人大惊,急向后退了几步,顿时就要跌倒。仇戎一把扶住那黑衣男人,跟着挺剑便向瘦和尚刺去。瘦和尚故伎重施,只是此次没有折断他的宝剑,只两指悄悄一弹,仇戎连人带剑便栽了出去。他忙施轻功,剑头点地,一个鹞子翻身又姑息着站立起来。
传音大笑道:“哈哈哈哈!有缘天然会再相见。只是现下若我们两方相斗,恐怕终落得两败俱伤。现在你们朋友的存亡把握在老夫手上,不如如许,我把他交还与你,你们留下老夫要找的东西如何?”
善才拦道:“阿弥陀佛!师弟,善有善果,恶有恶果,业有业报,缘有缘报。就让统统随缘吧!”
性空申述道:“既然东西找到了,各位施主可要实施承诺,连同玄虚子道长的三位弟子,一并放走。”
“好一招喜鹊穿枝!峨眉剑法的精华现在把握的人已经未几了。贫僧有幸曾见过一名女施主使过这路招式,那真可谓是绵里藏针,凶恶之至啊!只可惜施主是个男儿身,用起来倒略显笨拙了。”瘦和尚笑语盈盈道。
“青城剑阴阳双修,施主阴气太重,阳气不敷,六合精华采补尚浅,这招‘风入松林’嘛,火候还差的远那!贫僧劝说施主还是换用峨眉女尼的剑法为妙。”瘦和尚嘿嘿笑道。
此前玄虚子趁人不重视表示三个弟子,暗指观内古柏树上的乌鸦巢里藏有东西。现在他眼望别处,一言不发。此中一个小羽士忙指道:“回各位爷爷的话,宝贝就在那鸟巢里。”
两个和尚一起栉风沐雨、风尘仆仆,却在灯笼映下脸颊通红,愈显容光抖擞。幽冥宗的黑风使和白罗刹二人观这二僧步态轻巧,却能收回如此沉重的脚步之声,已知他们是绝对的内功妙手,一时未敢轻视,以待其变。
仇戎这才认识到本身与那和尚的功力实在相差甚远,但又不想是以功亏一篑,捂住胸口,强咽一口热血,对余下黑衣男人嗔责道:“如何…你们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吗?莫非煮熟的鸭子让它飞了不成,归去你们如何向千户大人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