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替你解了它,觅儿不慌,有我在的。”小鱼仙倌取了枚凝神金丹用蜜糖水和了让我服下,垂垂平复了我错落起伏的喘气。只觉着轻飘飘地越来越倦,我缓缓地睡了畴昔,却连梦里亦是如影随形的痛苦。
再次醒来,又是一个春季,温暖的春光透过窗棂铺洒出去,天井里有鸟声委宛私喁,有人背对着我在屏风外操琴,高山流水泠泠淙淙。
湖山畔,湖山畔,云缠雨绵。雕栏外,雕栏外,红翻翠骈。惹下蜂愁蝶恋。三生石上缘,非因梦幻。一枕华胥,两下遽然。”
旭凤?
……
“找心……天帝……天帝陛下……仙上要我帮她找心……她说她的心掉了……”那仙姑哆颤抖嗦,魂不附体。
“霹雷”一声巨响,我脑中蓦地炸开一团血雾。
“惊梦……惊梦……”我嗫嚅在唇间反复了几遍,忽地昂首看向她:“天帝?哪个天帝?”
那仙姑道:“天帝陛下本日登基,诸仙扫兴,前庭有仙家搭了戏台子,在唱尘寰的曲子。”
小鱼仙倌笑了笑,“吃糖便不会苦了。”他顺手变幻出一颗冰糖,亲手喂入我的口中。
青丝……
小鱼仙倌看着那颗染得血淋淋的糖,眉间隐忧连连,伸脱手将灵力注入指尖缓缓摩挲过我的后背,“觅儿莫怕,会好的,统统都会好的。”
另一个仙姑显而举止持重稳妥很多,只是瞠目看着我犹带一丝颤音回道:“水神睡了这半年可算是醒了,天帝陛下半夜忧心。”
“床上没有,床下找,另有配房内里!必然在的!”我嚎啕落泪,巨痛不止。
背脊……
我挣开他,“不要碰我,我好痛!”
“火神……?”她一时怔怔不知答言,被我揪着衣袖再三再四反复问,方才谨慎翼翼道:“火神……火神不是半年前便灰飞烟灭了吗?”
“仙上!仙上!如何了?!你莫要伤了本身呀!”
我蹙了蹙眉,再次问道:“内里是谁在唱小曲?”
“本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光阴贱!
“觅儿,如何了呢?”
“好苦,好痛!我是不是将近死了?”我失措无助地看着他。
我泪眼昏黄顿在那边,万物静止。
小鱼仙倌压住我的手,将我抱进他怀里,拍着我的背,轻声道:“不会的,有我在,觅儿如何会死呢?何况,我们还要联袂千年万年几十万年,便是天荒地老也不敷。觅儿只是睡了太久,身子不免有些不适。”
“那里痛呢?”小鱼仙倌暖和地看着我,“我给你渡气,用元灵帮你镇痛好不好?”
“在找甚么?”有人踏了出去,颀长的身子,赤金的袍。
我赤脚起家步出屏风,超出阿谁操琴的人,推开窗户,暖风夹着丝丝云絮劈面而来,廊檐下一对凌雀正在衔泥筑巢,扑棱着翅膀忙繁忙碌,时而密切蹭蹭对方以示鼓励,时而又唧唧喳喳喧华不休,仿佛为了一根稻草的安排而起了分歧,见我望着他们,忽地止了辩论,将脑袋怯怯藏在翅膀下偷偷透过羽毛的裂缝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