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高盛叫道:“这是蛇仙在说话,我得从速把它给扎住,要不,一会就跑了,一次治不住,今后就得更短长,毫不能放虎归山。”他又向窗外喊道:“小崔,小崔,蛇仙又来了,我在屋里扎它,你从内里堵住,我们俩必然得把它给逮住,他奶奶的,蛇精再短长,明天也休想从我的针下逃脱。”
内里并无人应对,小崔也不晓得把小玲的父母给带到那里去了。
小玲父母心中忐忑,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但是不敢不听,崔衙内仿佛成了“神”的使者,把握了仙家的法力,同时也是消灾解难的但愿,乖乖地跟在崔衙内身后,走出门去。
“我不扎,你快下去。”董老太太喊道。
银针是针灸用的,当时的村医,普通都是“中西医连络”,既会用西药,注射输液,也会用银针停止针灸、拔火罐等。高盛把银针的盒子递给老王,“就用这个。”
炕上,却已经乱作了一团,高盛举着那支针刀,作势要去扎董老太太,三个老太太一起拦他,后边,董老太的儿子拽着高盛的大腿,高盛嘴里乍乍乎乎,“蛇精,那里跑,明天我非扎得你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成,你好大胆量,敢来我们燕儿峪村瞎闹腾,瞎了你的蛇眼,明天非要让你看看我的短长不成。”
“哎哟,”高盛闪了闪身,一屁股坐倒在炕上,脚下,炕席被他踩漏了,土炕塌了一个坑,一股玄色的灰烟,冒了上来。
“哎哟,说的一套一套的,说村里有好人,是母老虎托生的,抖着虎尾巴要咬人,仙家要治它,拿了槐树神王的三根铁叉子,要叉掉好人的脑袋瓜,我也不会学说,一边说一边唱,就跟鼓书似的,哎哟,眼睛一瞪,就跟铜铃一样,看着就惊骇。这仙家可真短长,老是这么闹腾,可如何办啊。”
“别急别急,”高盛冲后边摆摆手,“董大嫂子这是仙家又附体了,得从速治,我新学的技术,包管错不了,你们放心吧。”
拿董老太早上“上仙”时嘴里说出的话来讲,“母老虎”清楚是在骂儿媳妇,但是,却把站在地下的小玲妈吓了一跳。
“可有甚么体例?请过看仙的,也没管用。”
高盛拍拍屁股走了。那么,崔衙内那里去了呢?
“嘿嘿,我有体例。”高盛笑咪咪地将老王的药箱拿在手里,揭开盖子。
高盛膀大腰圆,如果真想扎,三个老太太和一个瘸子当然拦不住他,只不过他只能虚张阵容,恐吓董老太太,将大针往前一伸,离着董老太太身子另有一尺,便不敢再刺畴昔,比比划划在董老太太头上晃,饶是如此,也确切把董老太太吓得够呛,“好了好了,你别扎了,我好了。”
“你净会开打趣。”
“别急别急,”高盛拔出腿来,谨慎地下了地,裤管都被染成了玄色,炕上的人也沾了一身灰面子,高盛用残破的炕席将缝隙挡住,“大嫂子,你这破炕,十年都没拆了吧,那哪行啊,幸亏我腿脚灵,要不,非把腿跌折了不成,你得赔我丧失。”
“放屁,你赔我炕。”
高盛站在炕上,哈哈一笑,“本来蛇精的本领,也不过如此,我新学的技术,想露一手,还没使上。”他见董老太太认怂了,便就罢手。身子今后一退,却俄然脚下一空,“扑”的一声,一只脚陷了下去。
“你净乱操琴,邪病,算是哪个经络?扎哪个穴位?快给我拿返来。”
药箱是木制的,里边分红几层,放着各种药品,纱布,酒精等物。普通作大夫的,不答应别人随便翻弄药箱,但高盛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便在里边扒拉着乱找,老王从速说:“你别动,别弄乱了,你想找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