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想要去劝说,偏她走得快,拦也拦不住。她只好转头又来讲女儿:“红珠,你这性子也得改改了,一说话就吵起来,还过甚么安生日子?紫兰本就是那脾气,说话最不过心的,且她那些话多数也是……也是听家里提及来的。你不当一回事也就是了。”想了想,她又多添了一句:“你之前也常说不必去理睬她们的。”
红珠听她出去发言没头没脑的,便过来问她:“如何回事?”想了想有些不当,便又横了朱紫兰一眼,只道:“说甚么回家呢,我们可搬场了,那是你家,朱家。”
红珠笑着抱了她手臂,“娘,我就是你儿子!”
偏李氏送了程文涵去书院返来,表情一喜一悲的,竟风邪入体生了病。这一病,就牵出旧病来,不太小半夜浑身就蕉萃得不可了。
李氏向来身子就弱,做不得重活,手足也冻不得,这是红珠是早晓得的,因此在朱家时就不肯让她辛苦,只先两年里红珠样样看着守着,一到夏季李氏也还是禁不住要病一场的。本年恰好搬离了朱家,红珠看她表情松泛些,每日又多烧柴火不叫她冷着,见都到春季了,只现本年李氏身子争气,无病无灾地过了一夏季。
李氏讶道:“伯修这回要测验么?”
只李氏身上虽好了,不时还是挂念着儿子,一时说:“也不知书院里的先生们如何,同窗们好不好相处……”一时又说:“这两天倒春寒,这吹的风像是又要下雪似的,也不晓得山上柴禾够不敷,铺盖暖不暖……我这么着返来也病了,山上冷,就怕他受不住。”再有就是担忧:“他年纪还小,若玩闹些也罢了,我就怕他尽想着昂扬读书,反倒熬坏了本身身子。”
因用了好药,李氏又是一心的想要好的,歇了六七日她精力就好些了,红珠见此,这才放心。
红珠心知李氏是感觉她不去还好,若去了,却又拈轻怕重的,只做轻省的活计,叫人看了倒不好。她只说:“娘,你这身子二舅他们又不是不晓得,先前开这食铺时就说好了,我是端庄在里头做活拿人为的,你嘛,就是闲时去帮个忙,谁会说了甚么。”红珠跟她这般说,转头还拿她这担忧的话跟李二舅和钟氏两个说了。
红珠斜眼瞥她,“你听我说不去了么?没有吧?可别胡编排了。我这还没如何呢,就多问了一句怎地的,你当我们不消过日子不消干活么?不问清楚就走了,转头亏了买卖你赡养我啊?你说一句好,我立马甚么都不说就跟着你去!”
李氏神采歉然,却回道:“你不叫我去,我没亲目睹着他安设安妥,内心也是不放心的,这么不时挂念着,怕也得难受着病了。”又道:“我这也不是大弊端,往年也如许,就是身上懒些,咳喘两声,养两日待气候暖了,能好了。”
她长叹一口气,只道:“开这食铺的事是你先提的,你是个胆小的,文涵也跟着你一道闹,你这主张我虽应了,可内心还是不由忐忑的。我们这儿亏了钱,今后日子难过些再熬着也就是了,总缺不来吃喝,我就怕扳连你二舅他们……这食铺若不好,今后也不美意义见你二舅了。”
日子很快畴昔,程文涵去书院也快有一月了,这日李氏红珠都在食铺里忙活,朱紫兰忽的过来了,径直往背面对李氏说:“婶娘,奶奶让你回家一趟。”
朱紫兰神采变了变,才硬气道:“婶娘承诺了,你可推三推四的。”
李氏闻言叹一口气,只好随红珠安排去了。
红珠初时还拥戴她说几句,厥后见不管她说些甚么话劝说李氏放心,李氏都是初时应得好好的,可不两日还是还是会念叨起来,跟先前说的话俱是一样的。红珠听很多了,真真又是无法又是好笑,也晓得非论她是如何劝都是无用的。这是李氏的慈母之心,只要儿子不在她身边,李氏就会不时提及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