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这么说，李二舅和红珠便也应了。
钟氏点头，想了想却忽的道：“依我看，请小我不如找个半大孩子做个学徒，又勤奋又听话。”她一笑，很直白地说：“到底我们还是个小店，又是做点心的，莫非还找个大厨不成。若能收个小学徒来，还能省些人为下来。”
钟氏本另有两张桌面充公拾，一见红珠坐下了，她也做不动，干脆也扔了抹布坐了过来。李二舅从也厨房里出来，一看红珠和钟氏都这般模样，皱眉一想，却说：“我看得请小我来做活了。”
这话说得李二舅也不由得笑了，“得了，这事说定了，转头我就去找人。”
还是朱老太太在屋里听得了发话，这才让姜氏勉强歇了火气。
李氏只道：“哪有甚么原因？也就先前娘那儿发话了，说是现在家里慌乱乱的，我脚上伤着了，两端走迟误事不说，就怕还累到脚难受。她说不如就住两日，还能跟她多说说话。我看她这话说的心诚，也不好驳了她。且我看先前我们住那屋过年也是清算过，约莫备着你二伯他们返来住呢，方才我跟盼儿又出来扫洒了铺好了床，倒是安妥，住几日无妨事。”
红珠去了食铺，跟李二舅他们说了朱家的事，转手又不知觉地忙了小半天。待天气暗下来才稍稍得了些空，便是红珠年青也有些累着了，在前头寻了个位置坐下倒了茶喝下，就不肯转动了。
红珠听得大夫这话，心宽很多，倒也感觉能够回家了。只看李氏的脚还需擦药，便也想她多养两天。李氏不归去，红珠就自个在食铺里带上些点心回家，想着送给古婶子一家和隔壁的贺鸣衡，好谢上回他们帮手。古婶子是在家的，红珠上门还跟她婆婆说了话。只是贺鸣衡那儿许是有事忙着，红珠一早一晚去了两回，都没见着，也只好留着今后再报答他了。
这话倒是钟氏会说的，不过红珠也很附和。这年初找学徒多得很，便是朱家阿谁杂货铺也招太小学徒。这学徒多数是十岁摆布的半大孩子，或是家贫承担重，或是想寻个端庄前程，就有往各种店里做学徒学技术的。这学徒要学技术，就不比端庄做活小工了，主家有些只允了吃住、几身衣裳，年节或有些假日和零花，但端庄人为是没有的。
李氏听完就笑，“行了，晓得你孝敬。你奶奶早说得了，现在真是你当家了，我甚么事不是听你的话。”
红珠笑了笑，到底见了弟弟内心也是极欢畅的，便也没有难堪他了。
红珠只觉这事没有全然对的，早盘算主张是不掺合的。见着了也只是肚里念叨两声罢了。她只想着朱伯修就要测验了，也算终究熬过来了。
钟氏闻言一挑眉，没开口。
程文涵却只说：“是有事，不过不是我的事。”他奉迎地笑了笑，“明儿不是县试么？蒋先生那儿挂念着几个测验的师兄，有几句话想要叮嘱下，我听得了，便讨了这个差事来跑腿。”
红珠也作势惊骇的模样扭着身子躲，脸上却带着笑道：“唉，是我说错了，不是我心疼二舅，是二舅娘心疼二舅呢。”
钟氏哭笑不得，当真打了她的头一记，只骂道：“这鬼东西，当真甚么话都敢笑话，得好生清算你一顿！”
红珠内心一动，看了眼钟氏，也没应李二舅的话，只说：“唉，这都是甚么事，原想着我们搬离了朱家就能脱开身来忙活这食铺，没成想现在还是三天两天有事，倒叫二舅和二舅娘累着了。都是我的不对了。”
若能找个学徒来，端庄是功德。只是这想做学徒的，到底也有些心气，多数也是机警的，既如此，想来也情愿去寻个端庄酒楼学艺，如他们这等小店，还真不晓得能不能找到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