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闼进了堂屋,竟半点声响均无听着,三人正茫然间,那头厨房里朱紫兰提着壶热水出来了,一见她们松了口气道:“你们可来了!”这一说,顿时红了眼睛,又道:“快出来看看三宝!”
李氏还待婉拒,红珠却听出了几分意义,只问:“贺哥,不知这是何意?”
李氏连连点头,只说:“若救得了三宝,你就是三宝的拯救仇人了!先前都没能当真谢你,待今儿事了了,必然得好生谢一回。”
盼儿内疚一笑,道:“原是不识路的,只约莫晓得是农户的后巷,倒想着怕是得好生找一找。只我过来这边时,竟遇着有小我在背面跟着我,把我吓得都走不动了。”
李氏却恍然说:“原是他,他是我们邻居。”
红珠只好牵了她一道走,还讶异道:“幸亏你自个一个也找到我们那儿去。”
她这一哭,李氏也跟下落泪,就连向来倔强的朱老太太也哭起来,直骂:“真真是老天无眼,我家三宝向来聪慧灵巧,又是个不作歹不好事的小儿罢了,哪儿就来受这一番罪!还不如收了我这老骨头去吧!”
李氏也道:“是啊娘,大夫很快就来了。”
贺鸣衡却仍旧上前来,边走边说道:“不瞒婶子,方才我见着这小女人,又听得你们院子里说话,也晓得了朱家的事。如果别个,我也不来揽它,只这一回,婶子这般去怕是办不当,倒不如让我帮把手。”
一时有去寻酒水的,有去寻药油的,有去解衣裳的,也有去端水盆来兑温水的,忙个团团乱转。
听她这般说,程文涵这才嘟囔着罢了。
进了门盼儿才舒了口气,搓动手道:“我来时,老爷正去请大夫,太太今儿留在堆栈那头呢,屋里就老太太守着三宝,女人就替把手。”
红珠倒没想到另有这些事,一听只感觉心口一跳,又想朱三宝这复生的这病看着景象可有点不对,如果个平常的,哪能城南这一片的小儿都一会儿抱病的。
朱老太太晓得的土体例也用了很多,先前也是给他喝水擦手脚,但到底没全解了衣裳擦身,恐怕再有个万一把人又把人冻着了。此时听红珠这般说,多少也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动机,想了想还是应了。
三人这才提了两灯笼出了门,因着焦急,方出了院门不久盼儿就拌了下,幸而倒下时扶住了一旁的墙面,倒没当真摔疼。
李氏顿时就急红了眼,只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小的人儿,哪儿受得住这些苦……”说着就要落泪。
红珠倒还平静一下,先按住了她,“我裹上衣服去问一声,这半夜半夜的,怎地就来了人,说不得听错了呢。娘,你先莫慌,你还伤着呢,这么吃紧起来就怕吹了风又害病。”
红珠也是光荣这年初还是良善人居多。
李氏一听就慌了神,“如何不好?我返来时不是好好的,热症都退了。”
李氏看了内心发紧,只劝道:“娘,你莫担忧,三宝这病症只是起得急了些,看着悬,待熬过了这干劲,也就好了。”
想着红珠也是一叹,背着身重新妥本地穿好衣裳,顺手又多拿了两件外套,道:“那从速走吧。”她和盼儿出来时,李氏也从程文涵那屋里出来,红珠把那外套披在李氏和盼儿身上,“省的吹了风。”
朱紫兰只点头道:“也不知怎的去了好久,竟还未返来,奶奶跟我都要急死了。”
这大半夜的,李氏哪儿美意义劳烦他,便客气答道:“没的事,你这般晚返来,好快些去歇了睡了吧。”说罢记起三宝的事,还孔殷地想走。
红珠顿时也谢他,“我们才搬来不几日的,贺哥都帮我们好几次了,真真是古道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