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内疚一笑,道:“原是不识路的,只约莫晓得是农户的后巷,倒想着怕是得好生找一找。只我过来这边时,竟遇着有小我在背面跟着我,把我吓得都走不动了。”
她这一哭,李氏也跟下落泪,就连向来倔强的朱老太太也哭起来,直骂:“真真是老天无眼,我家三宝向来聪慧灵巧,又是个不作歹不好事的小儿罢了,哪儿就来受这一番罪!还不如收了我这老骨头去吧!”
红珠也将先前贺鸣衡说的话与她说了,又道:“那贺鸣衡承诺了此事,说不得就是往县衙那儿寻人,定然能找着个好大夫返来的。”
里头朱老太太坐在床头正守着朱三宝,一脸急色,见人出去只是问:“大夫来了么?”看清来人以后竟忍不住骂,“此人都死哪儿去,做人父母的,这孩儿都病得不成模样了,竟还没个踪迹,是见不得家中老长幼小拖累,恨不得一日舍了去么?”
门外盼儿缩手缩脚地站着,小脸上惶急得很,见开了门才喜道:“李婶娘,红珠姐姐,三宝方才病得急了,看着有些不好,主家那儿请你们畴昔帮帮手。”
李氏只是念佛,道她有运道。
待擦了三四遍身,朱三宝身上看着才好些,世人顿时松一口气。可到底也晓得这体例是治本不治本,要紧的还是找来大夫用药。恰好就是这等的人迟迟不来,叫民气焦难耐。
贺鸣衡却仍旧上前来,边走边说道:“不瞒婶子,方才我见着这小女人,又听得你们院子里说话,也晓得了朱家的事。如果别个,我也不来揽它,只这一回,婶子这般去怕是办不当,倒不如让我帮把手。”
李氏一听就慌了神,“如何不好?我返来时不是好好的,热症都退了。”
李氏闻言虽点着头,可起来着衣的行动也是半点不慢。
李氏闻言也是吃惊,“这是个甚么原因?”
李氏顿时就急红了眼,只道:“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小的人儿,哪儿受得住这些苦……”说着就要落泪。
李氏红珠也顾不得她骂,只快步上前去看床上躺着的朱三宝,只见他小脸通红,眉心紧皱,却不知是昏着还是睡着,嘴角紧紧抿着,看起来有些不当。
红珠倒没想到另有这些事,一听只感觉心口一跳,又想朱三宝这复生的这病看着景象可有点不对,如果个平常的,哪能城南这一片的小儿都一会儿抱病的。
李氏应了一句便出来了,盼儿伸手去接朱紫兰那水壶,朱紫兰竟没给,自个提着也往屋里去。
红珠顿时也谢他,“我们才搬来不几日的,贺哥都帮我们好几次了,真真是古道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