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个讲究礼节的,这会儿听着这话天然跟着红珠出来了,来了人家家中,不成能不见仆人转头就走。偏赵逍就是个感觉不安闲了,就不肯阿谀的,当下只说:“既然人多,我还是不打搅了。”
两人也没往热烈的大街上去,转了个弯儿,尽往冷巷子里钻,太阳晒不着,倒有些阴凉的喧闹。
赵逍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用心鄙夷道,“你这女人也太不矜持了,大街上呢,就笑成如许。”
“那我也逛逛。”
红珠忍住笑,正色道:“你来的也巧,碰上了丧事。明天县试放案,我堂哥中得了二十九名。眼下堂屋里来了客人,我大伯置了酒菜接待呢。”
红珠好笑,正要开口,俄然瞧见了西厢那儿开着的半扇窗,莫名就止住了话。先前朱紫兰还跑来诘责过她和赵逍的事,眼下也她不定是不是就在屋里头偷听呢。
红珠正往院子里走,两人就这么碰上了。
赵逍听闻却悄悄皱了皱眉,“今儿揭榜么?”
“你当我来耍猴啊。”赵逍不乐意了,“就我这长相,一文钱也太少了点,亏了。”
赵逍只当她又得抬杠呢,不想她承认了,惊奇了半晌才笑说:“这才对嘛。”
红珠恼了,一伸手指指着他,“都是你逗的我!”
赵逍很不顾形象地呸了一声,又对劲说:“谁让爹娘生得我俊呢。”
赵逍道:“可不是么,我就这么筹算的。我这运气可好了,来一回就碰上了。”
赵逍板了下脸,转头又忍不住笑,笑得比红珠还肆意张扬。
那股子风骚萧洒劲儿就透出来,红珠看着看着莫名地就被他传染,变得轻松起来。
红珠鬼使神差接了一句,“这不怕你被人糟蹋了么。”
“那你得连续来几趟来撞我呢。”红珠瞥了他一眼。
“那可不得了,一天学没上岂不是不识字?我爹是个读书人,弟弟文涵也是个端庄的读书人,我可早跟他说了,让他交朋友细心些,你如许的,最要谨慎的。”
赵逍不觉得意,只笑说:“不过就是件衣裳,我半天学都没上,哪儿晓得甚么县试不县试的。”
红珠直白道:“我就这么着了,想要人安抚,那你还是转头去见那些眼瞎的吧。”
说开了红珠莫名就安闲了,便又调侃问他:“赵公子今儿如何就一小我?没来几个书童小厮跟着。”
这渐渐儿一走,两人都快出院子门了。
红珠闻言瞪他一眼,“我走我的,你跟来甚么事理。”
两人笑了一阵,消停了,温馨地走了一段路。
赵逍当真道:“那没体例了,我这尖嘴猴腮的,必定过不了女人法眼。”
红珠惊奇,“真给我说中了?”
“里头人多得很呢?”
他走近了,红珠才看到他面庞略显怠倦,只一双眼睛带着神采。
赵逍偏这会儿又得意起来,眉峰一挑,暴露个俊朗极了的笑容,又意味深长地看着红珠,“你当我没说过?得她们听啊。”
“是呢是呢,我看我如果往大街上看一声,恐怕还围上了很多人。”红珠道,“也不要多,每人给我个一文钱就得了。”
赵逍揣摩了一下,这话听着如何感觉自个那么犯贱,顿时无法,“这时候你不该和顺体贴肠安抚我一番么。”
一句话说得红珠大笑。
赵逍道:“我看你方才往外走,是要归去了?”
隔了一会儿,赵逍才淡淡笑了笑,“那还是算了,你终归比别个女人好些,若别人,我立时躲了去。”
以红珠的性子,本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她自发这么闲谈两句开开打趣很平常,可换了别个眼里,恐怕会以为她这小女人举止轻浮、没个轻重了。
红珠惊奇挑眉。
“三宝也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