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逍却装模做样地感喟。
红珠想了想,不肯接他那沉郁的话,“偏你这么个德行,人瞧上你了,你不乐意。我瞧不上,你还感觉我投缘。给那些个眼瞎的晓得了,可不气疯了。”
这么一想她不由又看了眼赵逍,若说她这率性另有个解释,赵逍这就真的是轻浮了,一跟他说话随便些他就能顺着杆子爬上来……真让她没法可说。
红珠直白道:“我就这么着了,想要人安抚,那你还是转头去见那些眼瞎的吧。”
红珠惊奇,“真给我说中了?”
赵逍偏这会儿又得意起来,眉峰一挑,暴露个俊朗极了的笑容,又意味深长地看着红珠,“你当我没说过?得她们听啊。”
赵逍见了她也是略一抬眉,笑道:“正说找你呢。”
红珠闻言瞪他一眼,“我走我的,你跟来甚么事理。”
赵逍轻叹一声,语气有点当真,“我也不瞒你,还真的有很多眼瞎的,死活凑上来与我订交。如果我不乐意了,是很不给人面子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半点惭愧,非常安然,模糊还带着自大,“恰好人眼瞎瞧得上我了,我不乐意,另有一通人出来经验我、指责我。话不说透,可意义不就是人瞧得上我,我就该烧高香了,让我消停些。真真让民气烦。”
如果个讲究礼节的,这会儿听着这话天然跟着红珠出来了,来了人家家中,不成能不见仆人转头就走。偏赵逍就是个感觉不安闲了,就不肯阿谀的,当下只说:“既然人多,我还是不打搅了。”
“那得看人呢,如果我瞧着扎眼的,品性天然也好,不识字也能交一交,如果长得不扎眼,又不识字,那是毫不能够了。”
赵逍讶异一下,笑了笑,“如何,这就担忧起我婚事来了?”
红珠惊奇挑眉。
一句话说得红珠大笑。
两人也没往热烈的大街上去,转了个弯儿,尽往冷巷子里钻,太阳晒不着,倒有些阴凉的喧闹。
赵逍也不难堪,顺口就接了,“我是晓得你是个孝敬的,来你奶这儿也是顺道的事,今儿不来明儿也来,早上不来早晨也来了,我来这儿一准见着呢。”
赵逍只当她又得抬杠呢,不想她承认了,惊奇了半晌才笑说:“这才对嘛。”
赵逍顿时无话可说了,翘了翘嘴角。
赵逍不觉得意,只笑说:“不过就是件衣裳,我半天学都没上,哪儿晓得甚么县试不县试的。”
红珠终究发笑,跟着他走出来,“那你归去了?”
以红珠的性子,本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她自发这么闲谈两句开开打趣很平常,可换了别个眼里,恐怕会以为她这小女人举止轻浮、没个轻重了。
“可不是么。”红珠瞅了眼他身上的衣服,“你这还穿戴儒衫呢。”
赵逍轻声一笑,从她眼神里看出她的意义,也不分辩,只用心做出一副你本事我何的恶棍模样。
赵逍当真道:“那没体例了,我这尖嘴猴腮的,必定过不了女人法眼。”
“那我也逛逛。”
“你当我来耍猴啊。”赵逍不乐意了,“就我这长相,一文钱也太少了点,亏了。”
红珠猛地回神,才发觉自个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忽问:“你不是来看望病人么?”
赵逍见她俄然就变了神采,迷惑地也看了眼一旁那配房窗子,顿时有些了然,唇角似笑非笑地说:“上回送了药来,这几日忙得很,也没得空来问一问疗效。今儿空了,便来了。”说着也跟着走了两步。
说开了红珠莫名就安闲了,便又调侃问他:“赵公子今儿如何就一小我?没来几个书童小厮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