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闷了一股气，只道：“mm，你这是用心气我不成？”
朱老太太闻言松一口气，道：“老邓头应了，他那婆娘没事理不该。”
这朱老太太一发话了，朱桂达也不敢硬顶归去，半点才胡乱道：“娘，这不是家里正烦心着么，又将那旧事吵起来做甚么。”说着夹了块猪肉往朱老太太碗里饭，又夹了块鱼肉给朱妍梅，道：“行了行了，都是我说错话了。玉琴伤了，今儿就留在家里养着，哪儿都不去。”
“哪儿有这般轻易的。”朱妍梅好生忧?地看着朱桂达，“那邓嫂子内心不甘，定是想着甚么坏主张。即便是真的把庚帖拿了返来，过后说不得也会捣蛋一二。这退亲但是女方主张的，便是退成了，莫非另有甚么好名声不成？今儿我来时，可也听来了很多闲话了，怕你们难过，我也没敢提起。”
朱老太太气得大拍桌面，“如何能叫她如愿！”
朱妍梅一听，面上闪过惊奇，却问道：“邓家要碧云冲喜？”
朱妍梅一挑眉，还待要说甚么，朱桂达却决然开口道：“妍梅！你向来聪明，如何不晓得姜家个个都是墨客老爷们不当家不睬事，只说甚么礼义廉耻的。还浑说甚么去找他们做说客呢。”
姜氏冷静流下泪来，恨声道：“娘，我知她打的主张！我们话说到一半时，那邓锦成从里头出来跟她说了两句……那邓锦成笑得恁凶险，他说的甚么我是听不清，但到底不过那么些话。”她一顿，抹着眼泪，“先前他在我们店里喊的，要我碧云与他邓家冲喜，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怕是那邓嫂子就听入心了。”
朱桂达一愣，一时却难堪起来。
“这事老邓头是能说话。”朱桂达点头，随后倒是皱眉感喟，道：“只那邓嫂子说她先前合婚，听庙里大师的话把两人庚帖放在佛前求福分了，一时不在家中。”
房里朱碧云在窗前绣花，朱紫兰和三宝正在床前玩乐，朱老太太浅笑着半坐在床上看着。朱妍梅出去先看了眼朱碧云，而后往朱老太太耳边说了话。
朱桂达住了嘴，姜氏一看朱老太太发作，扶着床站起来讲解了：“起先有坊主和章老伯在，邓家人神采虽不好，但也还是好说话的。也说昨儿邓锦成那事不对，还跟我们赔情。可一等我们说及退婚的事，老邓头就说不肯了，推委了半天。”匀了匀呼吸，又说：“厥后章老伯劝了几句，老邓头神采难堪，但还是准了。只要庚帖的时候，先前冷着脸一言不发的邓嫂子就大声说不在……”
朱妍梅这话听着倒是很有几分事理，可姜氏倒是神采一白，游移道：“恐怕，不太安妥。”
红珠暗道，这不是第一回，也不会是最后一回，不睬会也就是了。
朱妍梅笑了笑，瞅了姜氏一眼，倒是温馨地吃了那鱼肉。
朱桂达有些不耐地看她一眼，也不说话，只起家往堂屋里寻热茶，只摸到了一壶半冷的，返来便又跟朱妍梅说：“你闲着就往灶间烧些水来。”
当时朱妍梅有朱老太太护着，不时生出点儿事来捣蛋，而姜氏碍着顶上长辈、丈夫，对着这么个小姑倒是不好发作，各式本事也使不出来，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委曲去。
这屋里除了李氏，怕也没别个心机笨的，朱妍梅说完，不一时都听出了她话里那点儿意义。朱桂达黑着脸，反问道：“你这是甚么话？”
朱桂达勉强扯了个笑容，“话都说尽了，我看老邓头内心是肯了的，只那邓嫂子……”
朱碧云和朱紫兰也跟着劝，而朱妍梅却半真半假地附和志：“大嫂这话说得极好，这做人亲娘的，就该替后代担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