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不等她返来是不晓得的,但不管如何,红珠内心有些闷闷不乐,李氏虽固执,但在这事上她是对的。这时候的女人没甚么可依托的,这婚事上错一次,就几近毁了一辈子。
红珠看了一眼堂屋那紧闭的门窗,晓得这是朱家人在里头说话呢。红珠心中悄悄恼火,立在原地不动。
红珠没成想他用了“恨”这个字,内心一动,才惊觉她这弟弟看着聪明,实则也不过是个孩子,他又是心机敏感的,现在家里生这很多事,叫他不安难过了。红珠便假装不觉得意地笑道:“我也不喜朱紫兰的做派,内心气她,偶然真恨不得上前去厮打她。我骂她,打她,那都是因为朱紫兰不对在先,我可没感觉我本身坏。”抓了程文涵的手晃了晃,道:“你也一样的。”
若朱碧云想着她如许做是救红珠,她可想岔了!
钟氏便也顺着说:“是,那曾涯的内侄,你二舅还跟那人喝过一回酒呢。”
红珠闻言一愣,伸手摸着他的头安抚他,“我晓得。”
程文涵道:“我就是恨朱紫兰。”又仰着头问:“我是不是很坏?很没知己?”
李氏不忍,只感喟说:“这事不能打趣的。我晓得方才你紫兰姐姐惹你活力了,可你碧云姐……她一个女人家名声极要紧的。她夙来美意,常日待我们也好。若你是用心的,娘就要活力了,若你偶然的,今后就改了。”
程文涵内心却恼极了朱家,就是常日里待他不错的朱碧云他也跟着不喜了,也没多少担忧她的去处安危,只冷然说:“碧云姐那么大小我呢,还能走丢不成?不是说她往邓家去了吗?说不定她见着了邓少爷,两个一欢畅,这婚事退都退不得了。”
李二舅见了他们返来,直道:“你那堂姐找着了么?”红珠点头。
红珠见他说得当真,满脸的严厉,不觉又笑开了。
“这些甚么见面的话不能胡言,传出去你碧云姐不好做人了!”李氏也晓得她这儿子人小鬼大的,就算不清楚男女之事,但他不会不晓得他那话的轻重,因此听了程文涵解释也只信了半分。
红珠见李氏都这么说,便应了,说:“摆布也不远,我去跟二舅和二舅娘说一声,省的他们焦急还来朱家找我们。”程文涵也不乐意待在家里,也跟着去了。
钟氏是个通透的,听红珠这么一说,便明白了这事的顾忌之处,闹大了不好。钟氏便悄悄扯了李二舅一把,又对他摇点头,李二舅也明白了几分,两人就不再多问了。
程文涵一愣,好一会儿才受教地乖乖点头,只说他是偶然的。
她低低一叹,见李氏起来正清算着灶间,便呆呆地看着。
程文涵本是木着脸的,但一听红珠这话还是忍不住被逗笑了,道:“姐,那你如何不打?另有我帮着你呢。”
红珠内心也欢畅着,虽说他们家这个情状,眼下搬出去可有苦日子过,但一想离了朱家的欢愉,她就感觉再苦再辛苦也是值得。她笑道:“今后的事今后再说,总能想出个别例来的。只是眼下,我们这里说好了搬出去还不算呢。”红珠说着,就去看李氏的神采。
李氏本来非常犯愁不安的,一听儿子这番话,不由也被他逗得一乐,“行了行了,猴儿一样,有点端庄没有。你还小,家里的事不必你担忧,你顾着读书就是了。”
听李氏承诺了,程文涵顿时乐得不可,摇着李氏手臂就喝彩了一阵,那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说出来,“娘,你不消担忧,洗衣做饭我都会做,读誊写字也不会迟误,我会乖乖听话,会好好孝敬你的!”又说:“若家里真不敷钱银了,我就去街上摆书画摊子,给别人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