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皱了眉道：“他大堂哥这回返来病了，我们也才见了一次……怕是也不好打搅吧？”
李二舅哈哈一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没事，转头我帮你们找个好处所也一样。我们两家人非论这些虚话头。”
她到摊子上帮工时，那嘴碎的古大娘暗里里还不时拿她打趣，说是李二舅喜好她，等着她孝期过了就请媒婆把她定下做媳妇……红珠不是个平常小女人，听着这些打趣倒也不怵，反而还笑嘻嘻地推委。
程文涵被他这般看得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回道：“那……那很好啊，南兴哥，我们一起去考吧。”
这事不说钟氏焦急，就连本来无所事事坐在屋子角落的李南兴也有了兴趣，走过来问：“这事你如何没奉告我？”
而李氏向来心机慢，这下却灵敏了，听了李二舅短短一句话，神采有些赧然不安，却不提李南兴如何，只游移着说：“二哥，这事是我想得细了些。红珠大了，又是个不着家的泼猴性子，搬去跟你们一道住还怕扰了你们清净。”
李二舅听着却活力了，直道：“你这婆娘生甚么事呢？这考入门试凭的就是自个本事才学，南兴如果没阿谁本领，那不去考也罢。他要去考，就得踏结结实考，不成也认了。这还没去呢，就想着找门路托干系，算甚么事？你还当真拿这话来问红珠，我都替你丢脸！”
李南兴蓦地听到程文涵要去考西山书院内心是有些不安闲的，他比程文涵还大了三四岁呢，也没想到去考，现在就被程文涵跑到他前头了。听着他娘是动了心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我也去考。”这话说了出口，他脸上才渐渐添了几分决然之色，直了直眼神看向程文涵，手上握了拳头，道：“我也去考！”
钟氏不认同了，只道：“这有甚么？考书院的事才是大事呢。”转头脸上笑着，抓了红珠的手道：“红珠啊，家里有那么个熟知秘闻的人，如何能不去探听探听？这事可真要奉求你了……你南兴表哥甚么都没筹办，这离春上也没多少光阴了，仓猝忙的如果贰内心发怯那测验就真不好说了。”
红珠点了点头，因内心存了些事，神采有些淡淡的。
两人这般一问，程文涵也有些脸红起来，这考西山书院的事得了姐姐的支撑，他才下了决计去考，要说眼下真有几分掌控他是说不准的。他想了想，只答：“我就是想去试一试。二舅娘，要说这入门试真像考秀才普通难是不成能的，若真那么难，那考过入门试的人岂不是都能考上秀才了？我猜想，即便书院里的先生拿了乡试的题目，也不要门生们都答上、都答好，约莫就是看看门生资质如何，能答得上几成……我年事刚够得上，真要全答好了那是怪诞了，我只愿先生们看出我当真，有点儿聪明，说不定就收了我做门生，测验就过了呢。”
他们伉俪俩辩论，程家三人也顾不上插话，见钟氏走了，李氏才开口道：“二哥，二嫂也是慈母心肠。实则也不是甚么大事，文涵也要找伯修问学问的，探听几句书院也能够，若真有门路，我们备些礼就是了。”
他没想过找朱伯修，红珠倒是想过的。若说能走甚么后门是不能够，但问清先生们都是甚么脾气、甚么偏好，那入门试又是甚么情状，也是好的。只她现在跟朱家高低都不对于，朱伯修看着就是个极冷酷的脾气，她怕让程文涵去问，还让弟弟受委曲，便也没提这件事。
钟氏的神采莫名地沉了下来。
“你这还感觉对劲了不成？”李二舅哼了一声，冷着脸道：“你这回问了，到真科举的时候呢？一起后门给你得个大官做吗？没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