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大喜,连连道:“对对,你们一起去。”却忽而提起来讲:“你们大堂哥也是西山书院里的?他返来了没跟你们说些书院里的事?”她叹了叹,“他到书院也好些年了,怕是跟先生们都熟谙了……如果先问好了先生,会不会轻易些?”
她没提搬场的事,只当真地揪着程文涵问那西山书院的事,“文涵啊,你如何俄然要去考那西山书院了?我早前也探听过,那书院的入门试可难了,竟是个考秀才一个样的,甚么贴试、策论,甚么诗句、八股文,全套考了一遍!”她顿了顿,有些担忧迷惑地看着他,“这些你都会了?我听南兴说,那策论甚么的,书院里先生才刚起了个头呢。”
钟氏被他这么一数落,僵着脸本想忍了畴昔,可转头一看,她儿子李南兴神采早青了,可见被他爹气坏了,心生不忍,一想就更活力了,不由辩驳道:“现在谁个是独独一人孤拐冷酷活着的,这多多求人、多多助人友情才气出来!真要只会背那死书、念那死事理的人,就是有才学今后也做不得官。我探听暗里里的门道又如何了,我就不感觉负心丢脸。我如果识得书院里的先生,那也是我的本领,你不识得,那就是你没人脉,考不上也是你该的!”
红珠这时也说:“二舅,我先前是想差了,转头我寻机遇去问就是了。”
红珠无法回道:“二舅娘,我就是找伯修哥探听,约莫也是些平常事。你不晓得我大堂哥那小我,就是读书人那实诚呆板的性子!”顿了顿,毕竟说了一句:“至于说找先生那儿的门道,更是不能够了。”
只因着这些,红珠也不由揣摩过李二舅是不是真有攀亲的意义。只是李二舅这方面倒是个端方人,既没正式跟她家提过,他言语举止上就不会暴露一两分来,以是若他听到旁人打趣红珠,他还会跟着驳归去。是以红珠也没闹明白。
红珠听完他们对话,正想说甚么,一旁的钟氏却先开口了。
程文涵一怔,这些他可没想过,也不知该如何答复,只说:“他没跟我提过。”
这事不说钟氏焦急,就连本来无所事事坐在屋子角落的李南兴也有了兴趣,走过来问:“这事你如何没奉告我?”
李二舅这话把他们不便跟他一道住的来由说成是因着他儿子,往深一层说,就是因着李家有个半大儿子,而程家有个妙龄女人……
李二舅说是个粗人,但面粗心不粗的,他热情全面起来,天然能把统统事项给你安排个遍。当下特特提起李南兴来,还是因着李氏往李南兴那儿看过以后,李二舅才像想起甚么似的觉悟,红珠见了,便不由想得深了。
他没想过找朱伯修,红珠倒是想过的。若说能走甚么后门是不能够,但问清先生们都是甚么脾气、甚么偏好,那入门试又是甚么情状,也是好的。只她现在跟朱家高低都不对于,朱伯修看着就是个极冷酷的脾气,她怕让程文涵去问,还让弟弟受委曲,便也没提这件事。
程文涵点头。
“你这还感觉对劲了不成?”李二舅哼了一声,冷着脸道:“你这回问了,到真科举的时候呢?一起后门给你得个大官做吗?没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子!”
李二舅哈哈一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没事,转头我帮你们找个好处所也一样。我们两家人非论这些虚话头。”
钟氏有些猜疑地问:“莫非不是他跟你说要去考的?”
李二舅叹了口气,只说:“唉,我也不是为这一件事。我也只要南兴一个儿子,天然也情愿他顺顺铛铛的,他想读书,我也不说二话,能供就供。可你看她……她心气太高了,也不管我们甚么出身,南兴又是个甚么脾气本领,就想着攀高。南兴的婚事、出息,每回跟她提及,她就要活力……现在南兴也随了她了,我才没忍住气说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