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天,径直放在院中,挂上个灯笼也就罢了,现在又是夏季,在院里夜里风一吹再热的菜下肚,人也发冷。直接摆在厨下那间的话东西清算一下也能摆开,不过这一头炒菜那一头就待客,吵吵嚷嚷的到底是欠都雅。如果摆在配房那头,大间那屋是李氏和红珠住,天然不成。
“婶子又客气了。”贺鸣衡道:“不怕说句实话,像我们如许经常官门里走动了,平常百姓看了还说身上有戾气,有邪祟,个个都愿离得远远的,不肯与我来往。幸亏我自个是个粗心的,一忙起来,倒也没得空去讲究这些旧习端方。”他解释了两句,接着又笑起来,“我这一听有酒就愿留了,我还怕婶子实在内心嫌我,怕我扰了喜气。”
两家合开食铺时就说好了章程,红珠来食铺这儿算作上工,但是能得一份人为的。偏迩来她家中事多,李氏和文涵一个弱一个小的,红珠内心老是惦记取,她顾着上那头就顾不了这头。即便是两家靠近,红珠再找李二舅提及回家的事,心中也有些几分不安闲。
李氏听了这话一想,这搬新家入伙也是个闲事,本来是要讲究个日子时候的,依着她本来的设法,离着他们除丧也没几日了,先在朱家那头除了丧,再端庄在新家里办入伙,热热烈闹的才欢乐。只是不巧,他们在朱家里头实是耐不住再住了,今儿就紧着搬了出来。这日子也就不好再算了。赶好不如赶巧,倒不如趁着今儿热了灶头请了人吃一顿便饭,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