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梅家中的事红珠也不清楚,不过真要说她过得和和乐乐的,红珠是不信的。因此朱妍梅这一说,红珠就忍不住去看朱紫兰的神采。想来朱紫兰迩来在姑姑家住着,多少也晓得些秘闻。
红珠也没那么吝啬,一点东西也不肯给朱家带,她只是担忧开了这个例,今后还得依着办,把朱老太太拿住了事理回回折腾人,岂不是糟糕至极。
李氏实在也晓得朱老太太的性子不普通,说不得孤拐起来就真的难堪他们了。可即便程文涵的话有几分事理,那也是自个心中明白也就是了,哪儿能够大大咧咧地说出口。
红珠还未说话,倒是程文涵听了内心不欢畅,替姐姐打抱不平了,他只说:“娘,我看姐姐这也是提示你罢了。你还真莫把奶奶想得轻了,姑姑那是她亲闺女,她做不好,奶奶也不舍得的说她,至于我们,能一样么?那日出来她也说了,不准我们出来就舍了她,不时还得归去服侍她呢。”
红珠心怕这两人叱骂弟弟,便赶着开口道:“人才刚赶路返来,又是大正月里,又是累又是忙的,哪有这么不识相去扰人的。这两家结了亲是长悠长久的,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红珠眉头一皱,暗恼这朱妍梅话里又指着人歪曲,瞧她说的,明显他们一家上门一道送礼,偏就她弟弟能得个好,她跟她娘还是那忘本的。
李氏也晓得大正月里说这个,实不是甚么好话,现在问了一声,得朱老太太这么一句,也就是了。她道:“我们都晓得了。”
今儿气候晴好,又是少有的没有风,朱老太太搬了她的摇椅出来,正闲闲地躺在廊下半眯着眼睛。朱妍梅坐在左边,一手圈抱着朱三宝,一手掰着瓜子吃。而右边的朱紫兰却少有拿了块手帕在手里,就着阳光低着头细细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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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看了看儿子,感喟道:“娘那里不明白?只你这话在娘面前提一下也就罢了,转头可千万别暴露这么个意义。给别个晓得了,不提你奶奶性子如何不当,只会说你忘本,这才离了朱家几日,内心就半点不念朱家的好,还私心编排起长辈来。”
她把这担忧一说,李氏却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她额头,道:“昔日里个个都说我家闺女聪明无能,我也当那么回事,内心窃喜呢。可今儿这一出,才看清了,我就养了个傻女人。”她发笑,好一会儿才道:“说是亲戚走动,又哪有真的回回送礼的,便是真送礼了,也能得个回礼,这才是端庄亲戚相处的体例。你想想你小姑姑,她五六回才有一回给你奶奶带东西的。”
朱老太太这时才展开眼睛,高低打量了他们几眼,不冷不热地说:“有甚么好不好的,都一大把年纪了,再如何,也比不得你们年青的。”
程文涵天然无二话,立时就跟她一道去了。
这话一说,红珠就瞧见了朱老太太和朱妍梅神采都是一变。一看之下,红珠哪儿还不明白此中的猫腻。先前说能办回门,那是赵二夫民气切想要得个孙子,这才略微汲引了朱家,把讨的二房也当亲戚走动。可当时还未结婚,赵迅就去了都城,那边说是有甚么急事,到底是甚么却也没个大口语给朱家。现在人也进门了,就赵迅这么个高门公子,哪儿还会顾忌二房开个杂货铺的娘家。真要人上门,不就打趣了么。
朱妍梅也感慨一句:“日子过得快,孩子都懂事了。”
见着程文涵这个孙子,朱老太太还是有几分好神采的,便淡淡笑了笑接过来,还赞他一声:“文涵搬出去倒是会说话了。也就你嘴甜会哄人。”
朱妍梅等了半天不见她问,眉心微皱,又略略横了红珠一眼,怪她没眼色不见机。最后她自个开口说了:“我是来传个好动静的,你姐夫前儿从都城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