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两位少主身边的满是年青少侠,恰是巴望胜利、立名立万的年纪,一声令下,顿时簇拥而上,十八般兵器从四周八方袭来。
“不错。”常风俊倨傲地仰起脖子。
安济蹙眉看了看他,满眼莫名其妙,转头看向乐无忧,一面转动着眸子悄悄打量他,一面板着脸一本端庄道:“咳咳,本少受命前来缉拿魔谷余孽乐无忧,请速速伏法、不要负隅顽抗,阿谁……阿谁如若钟堂主脱手禁止,当同罪论处。”
常子煊置若罔闻,俄然上前一步,十年一过,他现在身量长足,已不是当年要俯视乐无忧的少年,右手握剑,左手一把攥住乐无忧的衣衿,咬牙切齿:“你对得起乐姑姑的哺育之恩?”
常风俊神采一沉:“十年一过,你的傲慢高傲还真是一点都没改。”
他剑势浩大,如同沧浪滚滚,不消三十招就虚晃一招,抬腿一脚踢在常子煊的肩头。
“谨慎!”
顷刻间,逼仄的石室中杀声大起。
常子煊顿时涨红了脸,如遭奇耻大辱。
乐无忧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只抱着稚凰懒洋洋道,“管得着你么?”
安济怔了怔,待反应过来这话的意义,顿时勃然大怒:“你胡说甚么?你……你敢轻浮本少?你这个杀千刀的登徒子!”
常子煊没有理睬他,死死盯着乐无忧的眼睛,声音极低地吐出两个字:“……断袖?”
话一说完,薄弱的身影从树顶飘下,无声无息,树叶纹丝不动,四周一丝风声也无,可见其轻功之高竟已达到身如飘絮、来去无踪的境地。
钟意眼疾手快,一扬手,折扇挡住流光星彩的守势,冷声道:“常少主更加出息了,连偷袭这等下作之事都做得出来。”
乐无忧斜眼瞥向他,故意嘲弄两句,刚要说话,俄然一阵剑风袭来。
“啧啧啧,”乐无忧满脸敬佩地看向钟意,凉凉道,“没想到钟堂主非常得少盟主喜爱嘛。”
钟意脸上的笑容垂垂减退,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机,似笑非笑道,“是与不是,你们不是早就有了判定?我倒很想晓得,明日阁和天下盟……究竟是如何猜出我身边之人就是乐无忧的,莫非昨夜打通万鬼坟来堆栈刺杀我们的,就是你们?”
流光星彩剑身遍及星点,自室外袭来,光芒四射。
常子煊握紧流光星彩,剑锋微微转动,冷冷道:“上不上可由不得你。”
安济愣了半晌,茫然问:“甚么万鬼坟?”
“谁说没有?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常子煊冷冷地说,剑尖指向乐无忧的鼻尖,脸上划过一丝痛恨,沉声,“你和他……你们……”
常子煊神采顷刻间变得阴沉丢脸。
安济大声道:“本少问你,你身边之人,但是魔谷余孽乐无忧?”
乐无忧止住他,微微昂首,面无神采地直视着常子煊的眼睛,淡淡道:“娘是死在明日阁手中的,你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提起她。”
世人哗然。
三尺水铮然出鞘:“常子煊!”
常子煊狼狈地急退几步,跌坐在地,刚要起家反击,俄然一柄清如秋水的长剑抵在了本身脖间。
“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敢抵挡?”安济吃了一惊,一掌控住剑柄,刚要拔剑,俄然想到本身佩剑已断,有些难堪地松开剑柄,抬手一挥,叫道,“快点拿下他!”
“你们在说甚么?”安济目光茫然地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有些讪讪地说,“混蛋钟意嘲笑我又不是第一天了,表哥你如何生这么大气?”
钟意微微偏头看去,发明阿谁带人守在石室以外,以箭雨伏击他们的,竟然是明日阁主常风俊。
常子煊突然被刺痛,手指颤抖着放开他,眼中的光彩顷刻间燃烧,黯如黑洞,薄唇紧闭,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