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见她欲言又止,想着四郎已两日未曾回家,更是活力,只怒道:
“只怕是酒后见了真脾气!”钱氏嘲笑,“这也不是头一回了,鬼晓得他去了那边。哼!道貌岸然的东西!”
书房一片鸦雀无声,他见着面前的女人,只恶棍笑道:
“哼!”钱氏瞋目瞪着四郎,“我不活力!”
正言语间,便砸了个影青花瓠。一屋子丫头倒不敢言语了,正此时,四郎却醒了,只还带着酒意。
“恰是了,又多一名姐妹,七娘该欢畅了。”仪鸾宗姬笑道,“我先去了,不扰二弟繁忙。”
周夫人也只得拥戴:
周夫人见媳妇口无遮拦,忙道:
“谁敢扶他?”
至那处时,二夫人周氏、四郎媳妇钱氏已然在了。她见过长辈妯娌,便也坐下,一面吃茶。
“娘子恕罪,四郎是由小子们抬返来的,娘子别活力。”几个丫头忙施礼劝道。
本来那钱氏本是周夫人娘家侄女,在周夫人跟前猖獗惯了,家中又宠得短长,不免泼些。
钱氏只冷哼一声,斜眼俯视着他。一众丫头正要去扶四郎,却听钱氏怒道:
“倒是返来了,只是……”
别过二郎,仪鸾宗姬便往朱夫人处去。
那人原是仪鸾宗姬,她上前行一万福,又道:
“胡说甚么呢!”
“请大嫂安。”
巧云聪明,忙进屋回话:
“你夙来细心,我自是放心的。”朱夫人对劲地点点头。
“嫂嫂慢走。”
钱氏听他言语浮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畴昔便是一顿捶。
朱夫人瞧了仪鸾宗姬两眼,虽知她委曲,却也不好说甚么。
钱氏见世人反应,才知方才不当,只笑道:
“四郎说的是醉话,娘子消消气。等他酒醒与娘子赔不是,也就是了。”
“到底弟妹是纳福的人。”仪鸾宗姬道,“家事烦琐,渐渐学也就是了,婶母倒不必操之过急。”
“到底母亲是最心善的。”二郎道,“此事父亲亦同我提过,许娘子从徽州来,算算日子,明日也该到了。”
她一身清平淡淡,同心髻挽在头顶,只一枚素白玉簪,也不施脂粉,独描了眉,看着有些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