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门生们皆面面相觑。畴前只道祁莨娘里娘气的,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豪放的模样。
这会子,又是吹嘘,又是卖乖,如何还能罚他的酒?
魏林一愣!
“魏兄啊魏兄,这便是害人终害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小祁莨啊!自太学一别,一贯可好?”
七娘好久未曾这般高兴,直直点头回声。
酒已吃了,便是世人不依,也只得讪讪。
“多谢你挂念。本想着回太学,实在是家中走不开。兄弟们可都还好?”
在坐之人,哪个不是爱笑爱闹的,皆齐齐回声,又忙举起杯来。
那人又接着笑道:
见这架式,同窗们如此汲引,七娘是不得不饮了。
他还清楚记得上元那一日,实在是被七娘的醉态吓怕了。
有认得七娘的,只凑上前道:
有人已斟满美酒,直要往魏林嘴里灌。魏林虽故意推让,也架不住世人一哄而上。
“晓得的,三郎作保。”
一时,世人皆前仰后合,笑在一处。
七娘哈哈大笑起来,陈酿亦是憋笑。
“这般出门,家里可知么?”
还不待他说完,又有人道:
她倒也不推让,拱手伸谢,全然将本身当作了一名小郎君。
只闻得有人道:
“同是七尺男儿,祁莨要人挡酒,当真没出息得很。该罚!该罚!”
七娘看着他将酒饮尽,一时又垂下眼,心跳得极快。
“都这般站着何为?”有人发起,“好不轻易故交相逢,总该对酒当歌,把酒言欢的!”
她本就是一众太门生中年纪最小的,个头也小。在太学时,世人便将他当作幼弟,未曾有所难堪。
七娘望向他们,深深笑起来。这些同窗,一个一个,还是那般可亲。这会子,倒与在太学无异。
“七娘,来此之前,可未说要喝酒啊!”
“本日故交重聚,是可贵的缘分。我们一齐举杯,先敬祁莨一盏如何?”
“祁莨不善喝酒,是众所周知的事。魏兄却拿这个作罚,可见有失公允!”
“算是我敬你的。”
七娘只觉有人谛视,缓缓抬眼看去,倒是一愣。
这算是甚么话?魏林只奇特地看向陈酿。
陈酿在他们眼中,向来便是个翩翩君子。也不知为何,本日倒耍起恶棍来?
七娘望着面前的统统,面上含笑,心中更是满心的暖意。这般尽情,唯有与同窗们一处,方能见得的。
陈酿看了眼不远处的丫头主子,遂也放下心来。他们在此处站着过话,同业的太门生亦看过来。
只是,这般行动,倒与陈酿不大相称。
“还要!”
此话既出,世人亦跟着闹起来。
七娘一面说着,一面抱拳卖乖。
一时,世人又笑作一团。
七娘一时愣神地望着陈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