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前梧叶已秋声。
厥后我们又发明了印刷术。有了纸,又能印刷,册本传播便利多了,从这时起,古籍中关于藏书和读书的嘉话,更多了起来。宋版、元版、明版的册本被视为珍品。历代都有一些藏书家,甚么绛云楼、天一阁、铁琴铜剑楼、海源阁等等,说也说不完。有的已经消逝,有的至今仍在,为我们新社会的扶植办事。我们不能不感激这些藏书的先人。
吕德斯是天下公认的梵学大师,研讨范围颇广,对印度的当代碑铭有独到深切的研讨。印度每有新碑铭发明而又没法读通时,大师就说:“到德国去找吕德斯去!”可见吕德斯权威之高。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摩诃婆罗多》从核心部分起,滚雪球似的一向滚到厥后成型的大书,其间共经历了七八百年。谁都晓得此中有很多层次,但没有一小我说得清楚。弄清层次题目的又是吕德斯。在佛教研讨方面,他主张有一个“原始佛典”(Urkanon),是用当代半摩揭陀语写成的,我小我以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西欧一些学者分歧意,却又拿不出半点可托的证据。吕德斯著作极多。中短篇论文集为一书的《当代印度语文论丛》,是我平生受影响最大的著作之一。这书对别人来讲,能够是极其古板的,但是,对我来讲倒是一本极其有味、极有灵感的书,读之如饮醍醐。
我最爱好的书
比来多少年来,我实在忙得短长,像50年代那样在教书和搞行政事情之余还能不足裕的时候读点当时的文学作品的“黄金期间”一去不复返了。不过,幸而我还不能算是一个懒汉,在“内忧”“内乱”的罅隙里,我总要挤出点时候来,读一点北大青年门生的作品。《校刊》上颁发的文学作品,我几近都看。前不久我读到《北大旧事》,这是北大70、80、90三个年代的青年回想和写北大的文章。此中有些篇思惟新奇活泼,文笔清爽超脱,真使我线报酬之一新。中国前人说:“雏凤清于老凤声。”我――如果大师答应我也在此中滥竽一席的话――和我们这些“老凤”,真不能不向你们这一批“雏凤”投畴昔恋慕和佩服的目光了。
后主词传留下来的独一三十多首,可分为前后两期:前期仍在江南当小天子,前期则已降宋。前期词未几,但是篇篇都是佳构,纯用白描,不作雕饰,一个典故也不消,话几近都是平常的口语,老妪能解;但是意境却哀婉苦楚,千百年来打动了千百万人的心。他在词史上巍然成一大师,遭到了文艺攻讦家的赞美。但是,对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歌颂后主有佛祖的胸怀,我却至今尚不能解。
中国古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像我如许年届耄耋的老朽,当然已是“旧人”。我们能够说是已经交了棒,看你们年青人奋勇向前了。但是我们虽无棒在手,也毫不会停下不走,“坐以待毙”;我们仍然要焚膏继晷,献上本身的余力,跟中青年人同心合力,把我们国度的事情办好。
人类千百年以来保存聪明的手腕不出两端:一是什物,比如长城等等;二是册本。今后者为主。在发明笔墨之前,保存聪明靠影象;笔墨发明了今后,则利用册本。
6、南唐后主李煜的词
中德这两位大师有师徒干系,寅恪先生曾受学于吕德斯先生。这两位大师又同受战役之害,吕德斯平生努力于Molanavarga之研讨,几十年来讲明不竭。“二战”时手稿被毁。寅恪师平生努力于读《世说新语》,几十年来眉注累累。日寇入侵,逃往云南,此书丧失于云南。假定这两部书能传播下来,对梵学国粹将是非常首要之进献。但是前后毁失,为之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