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心安即是归处 > 第5章 行于天地,再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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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着虔诚的表情走进了这一个粗陋的大门。我随时在提示本身:我现在踏上的不是一个平常的处所。一个巨大的人物、一个文明战线上的固执的兵士就出世在这里,并且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

“你大抵已经晓得我的国籍了,同时也就晓得了我同日本人和‘满洲国’的干系了。”

“是否有点朝美味?”

汽车开足了马力,沿着新近修成的盘猴子路,勇往直上。在江西庐山是“跃上碧绿四百旋”。但是庐山比起长白山来直如小丘。在这里汽车究竟转了多少弯,至今仿佛还没有人统计过。我们当然更没有闲心再去数多少弯。但见在相称长的行驶时候内是针阔混交的树林。到了约莫一千一百米以上,变成了针叶林带。到了一千八百米至二千米的处所,属于针叶的长白松俄然消逝,路旁一棵挺起家子的高树都见不到了。一片岳桦林躬着腰背,曲解扭折,仿佛要蒲伏在地上,不敢昂首。尖劲的山风,千万年来,把它们已经制得服服帖帖,趴在地上,勉强苟延残喘,口中仿佛是自称“主子”,拜倒在山风脚下连呼“万岁”了。

无独占偶,回到北京今后,到了4月26日,我在《中国医药报》上读到了一篇文章《石头情结》,讲的是闻名美学家王朝闻先生酷好石头的故事。王先生我是熟谙的,好多年之前我们曾同在桂林开过会。漓江泛舟,同乘一船。在山净水秀满盈乾坤的绿色中,我们曾谈过很多事情,对其为人和为学,我是衷心佩服的。当时他大抵对石头还没有产生兴趣,以是没有谈到石头。文章说:“十多年前在朝闻故乡里几近见不到几块石头,近几年他家仿佛成了石头的天下。”我当即就想到:“这不是别的一个奇石馆吗?”朝闻老迈器晚成,直到快到耄耋之年,才构成了石头情结。一旦构成,遂一发而不能停止。他爱石头也到了“癫”的程度,他是以一个雕塑家美学家的目光与豪情来赏识石头的,凡人们在石头上看不到的美,他能看到。他惊呼:“大天然太奇异了。”这比我在上面讲到的晋人高呼“何如!何如!”的景象,进了一大步。

人们奉告我们,这座大庙在印度也广驰名誉。每年到了甚么节日,信印度教的印度人不远千里,跋山渡水,到这里来朝拜大神。我们确切看到了几个苦行僧打扮的人,但不知是否就是从印度来的。不管如何,此处是圣地无疑,不然拄竹杖梳辫子的贤人苦行者也不会到这里来流连盘桓了。

满洲车上[1]

我在上面讲到江山如旧,人物全非。幸而还没有真正地全非。几十年来我昼思夜想最但愿还能见到的人,最但愿他们还能活着的人,我的“博士父亲”,瓦尔德施米特传授和夫人竟然还都健在。传授已经是八十三岁高龄,夫人比他寿更高,是八十六岁。一别三十五年,明天重又会晤,真有相见翻疑梦之感。老传授佳耦明显非常冲动,我内心也如波澜翻滚,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们围坐在不太亮的电灯光下,杜甫的名句一下子涌上我的心头:

“真是活见鬼!”

真正到了山顶了,我急不成待,当即开门想下车。别人想拦住我,但没有拦得住,赶紧给我把礼服上衣穿上,车门刚开了一个小缝,一股砭骨的北风当即狂袭过来。本来山下气温是三十二三摄氏度,而在这里,因为没有寒暑表,不敢胡说,按照我的感受,恐怕是在十摄氏度以下。我原觉得是个累坠、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毛衣,这时却成了珍宝。我忙慌乱乱地把它穿在礼服内里,别人又在我身上蒙上了一件风雨衣。如许一来,上半身勉强对于,但是我头顶上的真正的纱帽却不可了。上面的裤子也蓦地薄得如纸。现在能有一件皮袄该多好呀!我浑身哆颤抖嗦,被三个年青人架住双臂,推着背后,踉踉跄跄,向前迈步,山风迅猛,刺入骨髓。别提我有多么狼狈了。有人拍了一张照片,我本身还没有看到。我想,那将是我平生最为好笑的一张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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