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北伐方略上的不当,除了诸如战役指导之类的失误外,对于东南所面对的地理情势贫乏团体的运营是一个很首要的启事。上述北伐根基上都是出淮河正面,争于河南四战之地,攻守情势贫乏依托。这此中又以刘宋元嘉北伐光复河南之战和南宋端平北伐光复三京之战比较典范。这两次北伐最能反应出东南政权北伐中原时地理上的缺点及其运营上的不当。
义熙十二年(416年)八月,刘裕趁后秦国主姚兴身后诸子内哄的无益机会北伐后秦。其打击摆设大抵分三个方向:淮河、山东和荆襄。淮河正面,王镇恶、檀道济率步军自寿山向许、洛方向打击,沈林子、刘遵考率水军溯汴水西进,作为后继;荆襄方面北上之军分为两路:朱超石、胡藩率军从南侧打击洛阳,沈田子、傅弘之率军一部趋武关,作管束性作战;山东方面,王仲德督前锋诸军由彭城溯泗水,开巨野泽入黄河;刘裕自统雄师待水路开通后,由泗水入黄河,再沿黄河西进。(见图2-3-3)
元朝在落空对江淮以南地区的节制以后,正赖河南、山东作为南边藩篱,抵抗明军北上。山东是多数的南面樊篱,监控着南北水路运输的大动脉,在南北之间居于关键性职位,故宜先取之,以“撤其樊篱”。元朝失山东即已即是流派大开,再无天然樊篱以御明军。明军攻占山东后,还能够操纵大运河的北段,逆流长驱。取河南则可庇护北伐军的侧翼。至于攻取河南以后,止兵潼关而不攻关中,径攻河北而不攻山西,一方面正如朱元璋所阐发的:“扩廓帖木尔、李思济、张思道皆百战之余,未肯遽下,急之则并力一隅,猝未易定,故出其不料,反旆而北,燕都既平,然后西征张、李,望绝势穷,可不战而克。” [ 注:《明史纪事本末》卷八 北伐中原 ] 另一方面也有地理局势上的启事。朱元璋北伐的目标在河北,攻关中会有冗长的侧翼透露。刘裕伐后秦时即冒着后路被北魏堵截的伤害。明初豆剖山西的扩廓帖木尔(即王保保)为元朝最能征惯战之将,所部亦为元军精锐,若攻山西则必旷日耐久。北宋先攻山西北汉而后收幽云,成果屡攻北汉耗尽国度精锐,终究有力光复幽云十六州之地。朱元璋在取河南以后便径攻河北,倒很似刘宋时刘兴祖所言北伐方略。朱元璋的北伐构思合适当时的政治情势,也合适南北相争的地理情势。
南边北伐胜利者少,除了遭到内部政治身分的管束外,北伐方略不当也是其北伐无成的一个首要启事。如祖逖北伐时,争于河南,而河南当时恰是混乱和动乱的交汇之地。褚裒北伐,师出泗口而趋彭城,成果大败于代陂。殷浩北伐,意在北出许、洛,但先是有张遇据许昌之叛,乃至自寿春出兵的打算受挫,厥后移兵泗口、下邳方向,又有姚襄反目相攻。谢万北伐,由涡水、颖水北趋洛阳,却以燕兵势盛而仓促进兵,招致士众惊溃,许昌、颖川、谯、沛诸城相次陷没。谢玄北伐,由下邳进据彭城,遣军渡河守黎阳,又遣刘牢之援邺城,他上疏要求自屯彭城以便“北固河上,西援洛阳,内藩朝廷” [ 注:《晋书》卷七十九 谢玄传 ] 的建议亦为朝议所不允。刘宋元嘉北伐,目标也只在光复河南,成果每次都是旋得旋失。梁代萧衍北伐,战于淮南,与其说是进取,不如说是自保。陈代吴明彻北伐,是趁北方内哄,乘时进取,但也止于淮河南北。南宋张浚北伐,意在屏护临安,其布势重在淮河正面,而在两翼担负主攻的岳飞、韩世忠二将则势单力薄。端平北伐,短时候光复二京,也只是反复了刘宋光复河南四镇的复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