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第一氏的嫡子,第一关。
不管哪个朝代,基层事情者都不好混,西汉官员的俸禄,从号称万石的三公,到县里百石以下的斗食佐吏,一共20多级,越往基层,俸禄也越薄。小吏拿着微薄的薪水,养家都困难,还要干着最累的活儿,处所政务天然是懒惰了。
“在本朝,家道不好的官吏若不受赇贿赂,是真活不下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百官僚吏,皆由百姓扶养,传闻三代之时,贤人皆是碰到年事歉收加俸禄,碰到歉收减俸禄。故本朝俸禄也不定死,如果年景好了,百姓收成足,便多发,年景不好,百姓收成少了,便少发。这就叫与百姓同忧喜也。”
而鲜于褒收的必定不止这个数,如果严查,重者弃市,还要抄家,他的家眷大抵率沦为官奴婢。
“恐怕是只问狐狸,不问豺狼!”
提及切身经历的那段日子,景丹话语里带着苦涩:“从始建国二年起,直到前年六月,整整六年半。天子以‘制作不决,国用不敷’为由。上自公侯,下至小吏,皆不得俸禄”
景丹点头:“天凤三年、四年,持续两载,州郡水旱无常。特别是列尉郡,泾水雍塞长平馆以北,改道而行,变成大灾,那一年本郡税收减半,因而从郡尹到县令乃至吾等小吏,皆半之!”
第五伦滴水不漏,笑道:“督邮权当我说的是鲜于褒。”
第五伦点头,贪污当然是大恶,但新莽国情如此,起码小半赃官,是被这奇葩的俸禄轨制给硬生生逼出来的。
第五霸等人回家去了,而第五伦还要留在城里以观后效,还是在景丹家歇脚,进门后,景丹喟然长叹道:“也不能全怪鲜于褒。”
当看到马援模样时,第五伦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而马援挑选帮自家一把,这让第五伦满腹迷惑。
自家的事了后,第五伦才顾得上体贴别人,纳贿算甚么罪?
马援感喟:“若如此防备,那伯鱼就有负盛名,实在过分无趣。”
公然啊,损下而肥上,这王莽不去开公司真可惜了。
已经不止第五伦,连景丹都感遭到这大厦的岌岌可危:“孟子有一句话,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国之所存者,幸也。”
在景丹细细解释后,第五伦才晓得,这新莽的官吏们,也不满是用爱发电,为了不让他们饿死,朝廷还是会发点东西的。
景丹提及这个就来气:“吾等还是欢畅太早了,一同下达的另有另一条诏令。”
第五伦还不及欣喜宗亲们,又有一人姗姗而来,出去就朝他下拜顿首,行了个大礼。
即便互换法律,人家凭甚么脑袋别裤腰上,拼着获咎豪强二千石的风险,给王莽卖力?
到了次日中午,第五伦才回到第五里,坞院外便有几小我仓促过来将他围了,倒是第四氏的人。
王莽,是真想带着全天下官员跟他一起做贤人啊,前脚才倡导简朴,号令大师穿陋衣打补丁,后脚则力行反腐。或许除了要割赃官豪右韭菜以弥补国库外,也希冀以酷刑酷法根绝败北?
景丹道:“比起前汉的俸禄低了何止一半,天下官吏怨声载道。我在故乡另有几顷地出租,另有衣食,可无地的小吏就难了,有人身为曹掾,竟十月无被,夜卧蒿束,多么惨痛。”
他们家终究不再装死了,第五伦未动声色,只一口一个宗兄,请第1、第四两家进院说话,心中暗想,看来王莽这趟火线反腐,也不满是好事。
但即便如此,仍以“家私受赇”之罪,打消了廉吏资格,还要究查任务。在言论与律令的两重压力下,那狱掾惭恐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