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间,忽自火线密林当中跳出及时人来,一下将四人围住,但见他们各持棍棒刀枪,凶暴非常三藏一惊,悟空正要上前说话,三藏倒是战战兢兢地下了马来,合掌道:“诸位施主,为何禁止我等师徒前行?”此中一个独眼的大汉,持着大刀,上前大笑道:“那和尚,我等兄弟乃是坐山的大王,你们留下川资马匹,我便不伤你,放你等畴昔!”
寒暑瓜代,刚过芝兰花开春意绕,又觉落红满地现秋霜。师徒几人一起西来,过乌鸡国收伏青狮精,过车迟国斩三妖护一方生灵安乐,进女儿国,灭蝎子精,使善恶有报,看尽众生为七情六欲所扰,为尘凡梦幻所迷。不觉间又过数年,悟空经这很多事情,仿佛是明白了些甚么,却只得揣着明白装胡涂,心中不快,脾气也就更加地暴躁不安。
悟空无法,只得提棒来迎,两人比武几十个回合,垂垂阔别了三藏,跳上云端交兵,双棒交击之间金铁交鸣之声爆响,拳脚相搏之间法力分散开去,周遭的罡风云层被那争斗的余波搅得粉碎!两人比武数百个回合也未有一人有落败的迹象,也不知是谁相让,或是两人底子都没有出尽力。两人又斗了数百上千个回合,还是是没个胜负,二人渐打渐向南边而行。
观音听闻,急念动紧箍咒,二人皆是大喊:“头疼!”随即在地上打滚哀嚎,显是不能辩白,观音又自平静琉璃瓶中取出杨柳枝,向着二人一刷,甘露落下银光闪动。观音抬眼看去,心中一惊,却不出声色,只道:”阿弥陀佛!二人边幅如一,我以没法辨得,你等且去别处寻法辩白吧。”
悟空见此也是无可何如,只得笑道:“你这太上老君,教徒不严,教这两个孺子擅自下来,害得我等平增了一场磨难,却教俺忙了这好久,也无半点好处,忒不刻薄。”太上老君笑道:“猴儿你去却不知,这一桩,一是我童儿失责,二倒是尔等师徒西行有此一难,自当过之。你莫多言,入洞救你师父师弟去吧。”又对金银二孺子道:“你二人且都起家来,随我归去。”二孺子遂起家,驾云至太上老君摆布,三人回身直往三十三天兜率宫去了。悟空亦回身入洞,将那一洞小妖斩杀,解了三藏几人,将行李清算了,又踏西行路。
三藏闻言,仓猝道:“诸位大王,我等皆是行脚僧,一起行来皆是靠野果充饥,化斋用饭,身上并无川资,只是一匹白马为脚力,一起辛苦,请诸位大王发发慈悲,高抬贵手,放我等畴昔,贫僧必然铭感五内!”那大汉骂道:“老子才不管你他娘的慈悲不慈悲,如果不知好歹,便都打杀了!”说罢,几十名大汉便一齐上前,要将三藏几人打杀。
话说兜率宫中看管丹炉的金银二孺子,趁太上老君出外,将那宫中几样宝贝拐了下界来,又弄神通将三藏等人抓了,以紫金红葫芦将悟空支出此中,却又不甚令其自葫芦当中逃出,又经一番争斗金角银角不敌,悟空正要下杀手之际,倒是忽的传来一道衰老而又漂渺的声音:“悟空停止,莫伤别性命。”那声音虽是平平,却好似天音普通,听得此语,悟白手中就要砸落的棒子,不由得顿了顿。
悟空更不要求留下,只是道:“无需你念那劳什子紧箍咒,俺走便是了,只是一起无有老孙护持,只怕你到不得西天,成不得正果。“三藏怒道:“去得去不得都不干你事,走!”悟空大笑一声,打了个筋斗,拜别了。三藏又叫八戒使钉耙刨个坑将众能人尸身埋了,三藏搓土念佛祷告,而后只得哀叹一声,回身与八戒沙僧西行去了。
三藏在前面缓行,忽听得火线传来几声惨叫,三藏急拨转马头归去,便见那几十人早已是横尸当场,满地鲜血如同万朵桃花,悟空则是站在此中拄着金箍棒,满脸嘲笑,三藏一见,惶恐非常,一下翻上马来,喝道:“猢狲,他们虽是能人但也是无辜生灵,你只吓退他们便罢,如何就无情打杀,似你这等凶恶之人如何留得你,你从速走,莫叫我念那紧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