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这个,我们也该好好地扶养大师。”宇文王妃也说道。
“阿弥陀佛!”彖法师感慨道,“法师此言,令老衲有醍醐灌顶之感。”
听了这话,麴文泰惊奇地问道:“莫非,我们不需求废除烦恼吗?弟子实在不明白,还请法师开示。”
“多谢大王。”玄奘合掌道。
“这位是彖法师,”麹文泰向玄奘先容道,“暮年曾经留学长安,善知法相,乃是我高昌国中可贵的高僧。”
玄奘道:“佛在《华严经普贤行愿品》中说:豪饮水成乳,蛇饮水成毒;智学成菩提,愚学为存亡;如是不了知,斯由少学过。也就是说,烦恼只是像水一样的东西,有聪明的人因它而憬悟,无聪明的人因它而入存亡。就如同牛喝了水化为醍醐,而蛇喝了水则变成毒汁一样。”
“恰是,”张太妃又搭上了话,“从长安到高昌,这一起上天高云绝,戈壁遥阻,碛路艰巨。真不知大师一小我,是如何走过来的。便是那活佛活着,只怕也难以办到吧?”
“国统国法师!”麴文泰欢畅地站起家道,“本来你在这里,为何不早些出来相见呢?”
两位王子听了这话,全都笑逐颜开。
“就算能去,那《仁王经》我们也是没多大兴趣听的,”宇文王妃笑着走向高昌王,要求道,“大王,您看可否请法师在宫中专门为我们这些女眷讲上一部经呢?”
听了这些,统法师顿时呆住了。西域风行的是小乘佛教,像《法集经》、《风雅广宝箧经》如许的大乘典范,和尚们是很少读的。但他晓得,这些经籍是存在的。
“何费事之有?”麹文泰开朗地说道:“大师所信奉的大乘佛法,文泰也很倾慕。对了,大师在我高昌国期间,我命全都城茹素如何?”
玄奘尚未答话,公主纭姝在一旁不欢畅地说道:“怎会心生恶感?那些肉食我早就吃腻了。”
“菩萨戒,”麹智湛对劲地说道,“玄奘大师方才收了我们两个做弟子。”
但是这位君王一句话,号令全都城茹素,却实在是件脑筋发热的行动。高昌毕竟分歧于中原,固然果味较多,蔬菜却少,全民食素会不会引发饥荒都是个题目。到当时,可就不是甚么“逼迫令民气生恶感”这么简朴,而是真的要激发国度动乱了。
却听太妃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只可惜,我们这些宫中女子,不能前去宁戎寺道场听经,见不到大师讲经的风采了。”
玄奘道:“凡人来到人间,烦恼便已相随,不管是帝王还是百姓,都没有甚么分歧。提及来,烦恼皆由心生,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玄奘道:“所谓修惑断惑,那要看如何修,如何断。”
想到这里,玄奘合掌道:“大王,玄奘觉得,只要大王崇拜佛法,天然会使民气向善,使杀戳越来越少。至于百姓饮食之事,还是顺其天然的好。”
“那只是上座部佛教的修法,”玄奘道,“当上座部的行者们为修惑、断惑而取涅槃之时,大乘菩萨却甘心投入惑中,为济度众生,好处有情,甘心不竭烦恼。是以在菩萨看来,烦恼恰是菩提。菩萨在烦恼中熬炼聪明、广发悲心,以济众生。”
“阿弥陀佛,”一声衰老而又宏亮的佛号声突然传来,“法师之言差矣!”
麴文泰哈哈大笑,道:“大师真是威仪不凡哪!安息得可好吗?”
她把脸转向了身后的几个王妃。
这时太妃也已从惊诧中复苏过来,欢畅地说道:“不愧是大唐来的高僧,穿上这件僧衣,活脱脱就是佛陀转世啊!”
“嗯……也好。”麹文泰点头道。
“是啊,”宇文王妃也接口道,“此真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大师就穿戴这件僧衣登上法坛,哪怕就是坐着不动,也管束统统的人都不能不打心眼里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