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是佛陀的本意,”长捷兄长道,“但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古来以破和合僧、出佛身血、放狂象、杀阿罗汉、十爪毒手这五事为提婆五逆。这五逆中的任何一条都足以使他下天国了。”
“可他们有权不让你救!”般若羯罗道,“你安知他们不是欢愉的?为甚么要剥夺他们的欢愉?”
提婆达多很不平气,他的弟子俱迦利也插口责问道:“佛陀!我们以为提婆达多尊者所说的话都是实在的事理,您应当把弟子们交给他来带领,不要妒嫉他,不要这么和他难堪。”
玄奘道:“就算被扔进河里,就算是下天国,我也要去救他们!”
“为甚么?”提婆达多大声诘责道,“你明显晓得,我提出的五法比既有的戒律好很多,并且,你也不反对这些,也不限定比丘遵循这些。既然如此,为甚么不将此作为僧团必须遵循的戒律呢?”
此事不久,提婆达多便同他的五百弟子从佛陀的教团平分离出去,在象顶山上另立僧团,处置与佛陀的僧团全无关联的宗教活动。这是佛教汗青上产生的一次最严峻的分裂。
“这是他本身的决定,”般若羯罗正色道,“实在来这个处所升天的人还算少,等你到了钵罗耶伽,才晓得甚么叫神明堆积呢!那边是两条大河交汇的处所,是升天寻求超脱的最好处所。每年都会有上百人从印度各国去往钵罗耶伽,绝食七日,然后抱着沙袋、大石头、铁块之类的东西沉河升天。你若敢去禁止,只怕他们也要把你捆上石头,扔进河里。不过你那就不叫升天了,在他们看来,你是下了天国!”
船工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将船划到了岸边。
这么多年来,玄奘一向把提婆达多当作是魔王波旬一样的人物,千万没有想到,他分裂出去的僧团,竟然一向在印度持续了一千多年!现在的印度仍然有提婆达多的信徒,他们同释迦的僧团一样,都崇拜扶养畴昔三佛,却唯独不拜释迦牟尼佛。
“法师,我叫安达逻尼,”阿谁大一点的青年一面说,一面指了指身后两个,“他们是我的弟弟,阿南达和阿萨摩,我们是阿耶穆佉国的人,要回家看望母亲,想不到在船上能见到玄奘法师,真是莫大的缘法。我们想要皈依,请法师为我们摩顶授戒。”
但是最令玄奘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国度的国王竟然出身于首陀罗种姓!在这之前,他所见过的国王中,最低种姓的也是吠舍,另有就是迦湿弥罗阿谁模样酷似婆罗门,却疑似有着首陀罗血缘的“讫利多种”国王。而秣底补罗国的国王却实实在在是由身为“平生人”的首陀罗担负的,这本身就说了然印度的种姓轨制也不美满是铁板一块。
“师兄多虑了,”般若羯罗笑道,“哪条河里没死过人?便是在陆地上,无始劫以来,也不知吸了多少人的血!你若在乎这个,干脆就不消出门了!”
佛陀展开眼来看着他,慢言慢语的说道:“愚痴的人哪!你们如此肆无顾忌地粉碎僧团,却不知这才是非常严峻的罪过吗?”
罗汉说道:“你如何如此傲岸?既然是来请教于菩萨,为甚么不恭敬致礼?”
佛陀说完,便站起来单独进入室中坐禅。
这话说的也有事理,玄奘不得不点头同意。
“他们能够也想上船。”玄奘对船工说道,“能不能等等他们?”
“只怕他没有这个机遇了,”长捷兄长道,“他堕入了无间天国,被大山镇住,烈焰燃烧,要颠末一大劫才气跳出苦海。”
木船方才离岸,玄奘俄然发明有三个年青人从远处那片密密的阿输迦林中跑了出来,跟着这条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玄奘站在船舷边看着他们,他们也朝玄奘用力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