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池往东南边向行走三十多里,进入两山之间,又看到一座佛塔,高约一百多尺。
“如果不结集典范,圣贤们离世以后,正法如何久住?”他忍不住问道。
“宝藏?”圆觉奇特地问道,“我看这里就是一座破败空置的窣堵波,就算内里有宝藏,只怕也早被人挖光了吧?”
婆苏蜜多罗道:“法师慈悲心肠,确是令人敬佩,也难怪圆觉情愿依止于法师了。”
阿育王不知王后用心,欣然接管了她的建议,命令将太子从中印度调派到呾叉始罗国去做国王。想到这一来路途悠远,消息断绝,实与放逐无异。阿育王恐生祸端,故而在临行前召来太子,警告他说:“国度大事非常首要,人际干系诡谲庞大,是以你不要等闲地作出决定。凡是我的圣旨号令,都应考证我的齿印。齿在我的口中,这是别人不能捏造的。”
看来这是一条善龙,玄奘点了点头:“本来如此。”
婆苏蜜多罗道:“龙为神物,窜改万方,能屈能伸,它的居处不问大小。这里的神龙,本是畴前迦叶波佛期间的比丘,他不谨慎破坏了医罗钵咀逻树,因此化身为龙,专管风雨。凡是要求雨求晴的,就到这龙池之畔,弹指散花,以示慰劳,所求多能应验。”
因而,两人筹议了一下,扮装成卖歌之人,设法进入王宫马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弹起箜篌,放声悲歌。
法会结束时,瞿沙罗汉用金钵汇集了万人的泪水,发愿道:“我所宣讲的统统,都是至高真谛,如果我的讲解有误,甘愿接管上天的奖惩;如果没有错误之处,那么就请用世人的眼泪来为太子洗目,让他双目复明!”
太子领命,与父王涕零相别。
婆苏蜜多罗道:“厥后,为惩办奸恶,表扬忠良,阿育王立下了此塔,传闻此塔灵验非常,瞽者来此祈请,多能复明。”
“法师又安知结集出来的典范就必然是佛陀真言?”婆苏蜜多罗问。
辅臣道:“大王虽有诏,也不能就如许照办,此事应当慎重对待,最好太子当即回都城,自缚面君请罪,看看究竟是为了甚么?”
一念及此,他不由叹道:“明日,玄奘便去那阿育王太子塔中祈请,但愿这人间的盲者都能复明。”
玄奘道:“但是,若不依经文修持,难道盲修瞎练么?”
阿育王听了,心知这是王后所为。一时哀思不已道:“爱子失明,我竟毫无知觉。对待百姓百姓,只怕更难做到体察下情了。天哪,我的德行如何会式微到如此境地!”
圆觉非常难堪,偷眼看看跑在前面的师父,没有说话。
因而让人安抚太子佳耦,并将他们接到宫中,为他们昭雪沉冤,而阿谁假传圣旨的王后也被下到狱中,获得应有的奖惩。
圆觉垂下了头,自打昨晚师父跟他说要持续上路,他就一夜未眠,想着兄长的话,又想着那天兄长同师父的辩论,心中甚是冲突。欲待告别师父,却如何也出不了口。乃至于今夙起来,眼圈儿还黑黑的。
玄奘上前凭吊一番,绕塔七匝后,合掌诵念佛咒,为盲者祈请,但愿他们都能重见光亮。
玄奘心说,这听起来如何那么像质子伽蓝宝藏的故事?莫非统统有宝藏的处所都有近似的传说?
婆苏蜜多罗对此不觉得然:“修行人还是以修行动主,经文看得越多,心中的固执也就越多,对于小我修行也就越有害。”
老者很欢畅,对玄奘道:“这位法师,你心眼好,又虔诚,今后必有好报。我跟你说,这塔是当年阿育王制作的。常会于斋日期间放射光亮,神仙撒的花,天人奏的乐,也时不时地能够瞥见和听到。法师你晓得吗?比来我们村有个女人,得了严峻的疥疮,偷偷来到塔前虔诚礼拜,忏悔所造之罪,看到天井当中有些粪便和渣滓,就用双手捧去,加以断根。又在塔上涂上香料,撒布鲜花。她的沉痾竟然是以病愈,面貌也更加标致,身上披收回宝贵的香气,如同青莲之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