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觉脸一红,正不知该如何答话,却听玄奘替他说道:“这是贫僧的弟子圆觉,他来自迦毕拭国,跟从贫僧到此,除了礼佛求法,还为寻觅他多年未见的兄长。”
师徒二人就这么聊着天,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已经行到了乌仗那国都城瞢揭厘城的城门前。
“大师过奖了,”玄奘道,“圆觉夙植善根,此生能与玄奘有师徒之分,也是玄奘的善缘。”
“这座伽蓝不但是佛陀当年说法的处所,更有别的甚深人缘。昔日如来便在此处修炼布施般若波罗蜜。”
步队走到距玄奘十余步远的处所停了下来,象奴呼喊着让两端大象都跪了下来。那国王在侍从的帮忙下走下龙座,径直来到玄奘的面前。
玄奘点头道:“大王有所不知,实在乌仗那国与我国渊缘甚深,从这里去往汉地的人,要比从汉地来这里的人还要多些。”
“写在纸上的记录要比传说更可托,保存得也更久,”玄奘道,“我们汉地就有如许的记录,早在数百年前的芨多王朝,就有乌仗那国的高僧昙摩罗,照顾佛陀的真身舍利和经卷,到汉地传法。”
婆苏蜜多罗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玄奘的身上:“这位便是东土来的法师吗?”
席间,国王非常得意地问道:“法师看我这乌仗那国如何?”
寺中常住看出了圆觉的变态,开口问道:“这位小师父但是要找人么?”
“是的!”圆觉双手合十,冲动地说道,“我跟从我的师父去中印度学法,心中一向盼着能在路途中与兄长一见。”
一队人马从城中驰出,簇拥着两端身披彩毡的大象,一个身着锦衣、面孔严肃的中年人,坐在此中一头大象的背上,两旁军队前呼后拥,看气势鲜明恰是国王!
“他在西北山下的摩愉伽蓝里修行,”常住道,“离这里大抵有三四拘卢舍的模样吧,山侧有一座红色的窣堵波,有一百多人高,婆苏蜜多罗就在那边。”
玄奘笑道:“贫僧便是东土之人,不也翻越大雪山达到这里了吗?”
玄奘当然晓得,那是《本生经》里提到过的一个故事——在某一世,佛陀号萨缚达王,意为“统统施与”,有一次,他为了回避仇敌,弃国潜行来到异地。途中碰到了很多贫民和修行者,他不顾本身正处于流亡当中,将身上照顾的财帛全数布施出去,等他达到乌仗那国的时候,已经一无统统。这时,一个贫困的婆罗门走过来向他乞讨,萨缚达王无觉得施,就对阿谁婆罗门说:“我就是萨缚达王,你把我捆起来送到我的仇敌那边去吧,如许你便能够获得犒赏,算作我对你的布施。”
听了这话,玄奘当即问道:“萨缚达王的传说就产生在这里吗?”
这里的山岩高竣险要,山谷盘曲迂回,各种花果覆盖山涧,藤萝攀满山崖,风景极其美好。
“起首还是会有恶报,”玄奘解释道,“修行人永久糊口在戴德的天下里,心中只要善缘和逆缘这一说,没有仇敌的观点。但是世人若把这个做为依凭,肆无顾忌地伤害修行人,那便无药可医了。你要晓得,歌利王固然做了恶事,但他毕竟很快憬悟,跪地忏悔,随后又皈依学佛。这么做虽不能免除果报,却也能够减轻罪业。”
圆觉提到的,是佛教典范中一个闻名的故事。
玄奘坐在大象背上向热忱的人群合十施礼,以示报答。
看得出来,这个国度的群众脾气和缓,糊口崇尚天然,多数人披着红色的毛毡作为衣裳。
“阿弥陀佛。”玄奘上前合掌打了个问讯。
顺河而下三十多里,公然看到一块平整的大石,仿佛野生制成的卧榻,这便是如来洗衣石,石上的法衣纹样清楚可辨,如同雕镂出来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