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悲观地说道:“现在波颇大师从天竺带了原典来,再多的题目也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玄奘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但是现在僧团内部已然纷争四起,僧侣们各持异见,不能安住于正法正念,弟子觉得,这才是于弘扬佛法最为倒霉之处。”
“罢了,罢了,”法常终究无法地点头,“收徒只是游戏之语,如果他于《摄论》上有甚么题目,随时可之前来垂询,老衲扫榻恭迎便是。”
玄奘摇了点头,忧心肠说道:“近些年来,玄奘所读各种佛典,多有译文不完整者,有些乃至缺章少页,玄奘心中实在猜疑问安,初时还觉得,这位佛国来的波颇大师会帮忙东土众生处理这些猜疑和疑问,现在看来,只怕没那么简朴。佛法如海,莫测高深,或许,只要亲去佛陀故里,广求异本,方能释我心中所惑吧?”
杨坚建隋后,于公元589年打太长江灭掉江南小朝廷陈朝,完成了中华同一的大业。在政策上他主张三教并立,共同生长,但在实际运作上倒是偏向于佛教的。
这时,尚书左仆射裴寂奏道:“陛下昔日叛逆军之时,就是仰仗佛法的力量,您曾说过位登九五以后,要弘扬佛法。现在天下同一,六合归仁,富有四海,您却信赖傅奕的话,要拔除佛教,这岂不是亏往昔而彰今过吗?”
“我,跟着商队,坐船,”波颇比划着说道,“很大的船!本来,要去,波斯的,传播佛法。波斯在兵戈,不能去。有商队,往东,去狮子国。我,跟他们走……狮子国,住了好久,太久了,还想去波斯。他们说,波斯,不能去!那边,外道,到处都是。佛弟子,被他们抓住,直接绑上火刑架的!长安好,礼敬三宝,不兵戈!那些贩子,卖珠宝玉石的,都说好。佛门,讲人缘,我与长安,有缘的!”
长安的夏季很冷,而波颇的心更冷,他在精舍里译经,并无甚么高僧前来互助。他不晓得,因为李唐王朝对佛教的不友爱态度,高僧们大多被限定了活动范围,便是想过来帮手也都故意有力。
“玄奘自当极力。”玄奘道。
“这就难怪了,”玄奘点了点头,“当年法显大师西去求法,就是从海路返国的。”
但是周武帝毕竟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设法,这场辩论的成果也便可想而知,在天子的干预下,佛教大败。但是玄门也未胜出,倒是儒家成为最后的渔翁得利者。
从这里也可看出,隋唐改朝换代之际,天下人丁的大量减损,竟然要让和尚与尼姑配对生子来益国足兵!同前两次灭佛行动比拟,傅奕给出的这一招不能说有多狠,但倒是相称的损。
当然,这类崇佛更多是打着佛教的幌子来推行本身的政策。
道岳恍然道:“难怪法师读《俱舍论》时能够融会贯穿,却本来早已学过一段时候的毗昙学了。常听人说,玄奘法师的兴趣在大乘佛教上,可贵却肯花那么多时候去研讨小乘典范。”
“说得也是……”道岳法师如有所思地说。
玄奘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依止一部经籍真的能够建立信心吗?弘扬《十地经论》的地论学派,和阐发《摄大乘论》的摄论学派,本来都是大乘瑜伽行派的著作,但是传入中土以来,反而分裂成了分歧的学说,自南北朝起便争辩不休,在一些有关佛性的根基题目上,两家的说法竟然大相径庭,乃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玄奘觉得,这些纷争内斗,对于正法的弘行,非常有碍。”
玄奘沉默不语,他可没有孝达这么悲观,相反,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
“就是啊,一点点小神通就行,”另一个也帮腔道,“想当年,来自龟兹的鸠摩罗什大师还能一口气吞下一碗钢针呢。大师您但是来自佛国,这神通方面不管如何也不会比那龟兹胡僧更差不是?要不然多没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