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父王的话,小女儿决定捐躯本身来挽救这个国度。梵授王没法可想,便用车驾将小女儿送至神仙处。
走到一座高大的伽蓝前,他终究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法显大师在《佛国记》中所称的罽饶夷吗?之前只在书中得知,真没想到,本日玄奘也能到此。”
“大王在外巡查,尚未返来。”
“是啊,两百多年了,”玄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感慨道,“玄奘这一起,是踏着前辈高僧的萍踪来的。”
“糟糕!本年的雨季如何提早了?”般若羯罗的马一不谨慎堕入了一个泥塘里,他狼狈地上马去拉,玄奘也畴昔帮手。
“本来这便曲直女城的由来,”玄奘点头感喟道,“佛陀说得没错,没有正念的指导,纯真的苦修是没法出离烦恼的。这位大树神仙枉自修炼多年,仅独一了些微神通,心中却还是欲海难填,嗔恨不退,离得道只怕还差得太远。”
“可贵,可贵!”毗离耶犀那三藏感慨道。不知是说这两位年青游僧的勇气可贵,还是在说那些猛兽的温驯可贵。
“那神仙见国王送来的竟是一名稚齿女童,且不及她的姐姐们标致,很不欢畅地说:‘大王必然是轻视我这个老叟,以是才送此女童来嘲笑我了!’
两个沙门进得城来,举目四望,但见浓荫夹道,城内楼台殿阁相望,台榭栉比,门路整齐,园林相望,城中遍植花果树木,虽在雨中,色彩仍然亮光素净。路旁时不时地呈现一个水池,水流澄彻,内里盛开着各色莲花。有些商贩就站在屋沿下,发卖着来自域外的奇珍奇宝,公然是一个风景怡人的斑斓都会!
“路上可曾碰到甚么高僧吗?”毗离耶犀那三藏又问。
玄奘想起来了:“恰是。他们还说,戒日王是个转轮圣王。他的国度有梵刹一百多所,和尚一万多名,外道几千名。佛法与异道都非常昌隆,信徒是一半对一半,而在梵学方面,大小乘都有人用心研学。”
“好啊,”毗离耶犀那笑道,“老衲也有很多不解处要向二位法师就教呢。”
“如何讲?”
玄奘想了想,道:“弟子二人曾到秣底补罗国,那边佛法非常昌隆,实在有一名大德名叫蜜多斯那,乃是德光大师的弟子,下有徒侣八百多人,全数研习上座部佛法。玄奘同羯罗师兄曾在那边逗留两个月,从蜜多斯那法师学习《辨真论》、《怛埵三第铄论》和《随发智论》。”
“恰是,”般若羯罗道,“弟子从磔迦国出来时,大王便曾叮咛,必然要到曲女城去见一见戒日大王。”
“恰是。”般若羯罗欠身答道。
见玄奘回过甚来看着他,般若羯罗便跟他解释道:“师兄不记得那些商旅们说过,这里的国王信奉佛法?”
毗离耶犀那的脸上暴露暖和的笑容:“蜜多斯那法师乃是我的老友,我们已有二十余年没见面了。他现在身材还好吗?”
“当时,这里另有一名修行者,在恒河岸边修炼瑜伽,坐禅入定。不管刮风下雨,还是骄阳当空,他都一动不动。很多年畴昔了,他的身上落满了泥土,形状便如枯树普通,飞鸟游禽栖息在上,并遗下一颗尼拘律树的种子。那颗种子在他肩上的泥土中逐步抽芽,年复一年,修士身上竟长出了一棵垂荫大树!树干细弱,枝条上结满果实。鸟儿们也开端来此筑巢。本地人感觉诧异,便尊称他为‘大树神仙’。
“三宝阶……”玄奘喃喃自语,“想是供奉着佛、法、僧三宝……”
这座伽蓝名叫跋达罗毗诃罗,寺中方丈毗离耶犀那三藏,也算是本地的一名名僧,两个游僧入寺后,连湿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前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