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剑真人并未转头,只是摆了摆手,消逝在夜幕当中。
想那竹剑真人并非江湖中人,却行豪杰之事。真乃鲁智深、武二郎般的盖世丈夫。
难不成黑棺仆人并非旁人,而是陈姐。如何几日不见,陈姐就落得个这般模样。
“哦?”白衣道人不敢置信,“如此高深学问,当真十之8、九?”
低头再看怀中尸骨,已是青面獠牙的陌生样貌。吓得赶紧推搡出去,拍拍膝头灰尘站了起来。
一羽士着白衣、撑黑伞,不知用了多么通天手腕,手中宝剑只开合之间,便斩落陈姐头颅。
想来现在已是油尽灯枯,只得撑着黑伞,遁藏神明俯瞰,只为多行一善,多渡一人。
开初还是一些山川湖海,地理情面的事理。
因而一手撑伞,一手掐指推演,旋即豁然,仰天笑道:“陈续你命里本是庸庸碌碌,唯独生了这般面孔,竟能博得天大机遇。”
陈鬼脸见此状况怒骂一声,顺手抄起盗墓贼散落在旁侧的铁锹。心底涌出一股好勇斗狠的干劲,没等鸹子飞扑,就率先冲上前去胡乱拍打。
书接上回,话续媒介。
陈鬼脸只得心下思揣如何破局,未曾重视此时已经有无数羽毛黑亮的鸹子“呱呱”怪叫,在空位上扑腾着围作一团。
只因方才斗争,或许是鸹子精血迷了眼睛,现在自发双目绞痛,恨不得将眸子子抠出来才气舒坦。
陈鬼脸倒吸一口冷气,循声忍痛,眯眼看去。
只见一团黑影蹲在一处老坟断碑之上,啃食着一团血肉。
有道是:“屠狗肉铺翻染缸,红黑黄白混一色。”
正所谓一合见血光,二合破阵脚,三合五合如探囊取物,七进七出似长坂当阳。
却未曾想,脑筋里刚闪过上述动机,就听得一阵“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
书中代言,为何鸹子能不惧生人,劈面啄尸?
陈鬼脸死里逃生,却不担忧自家性命,而是悲哀难当,“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抱着陈姐尸身痛苦哀嚎。
蛐蛐儿外无形、色、头、脸、顶、翅、腿、肉之八项漫衍,内有星、月、闻、把之四大行神。
原是那高个子盗墓贼的狼籍尸身,引来无数油黑的庞大鸹子竞相啄食,更有甚者还为挣得一块肋间活肉而瞋目对视,展翅欲搏。
此时他周身高低已经啃得皮肉恍惚,却并未断气。只是双手有力下垂,还微微抽搐几下,明显命不久矣。
说罢便告别陈鬼脸,瞬息间已腾挪出数丈开外。
但是厥后星坎阱布的讲到诸多范畴,尽是些六合、阴阳、五行、十支之说,内容晦涩难懂、诘屈聱牙。听得陈鬼脸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云。
“十之8、九。”
陈鬼脸也不坦白,说此术虽高深至极,却暗合《蟋蟀经》之道。
可言语已出,只得低头咧嘴难堪一笑。
极阴极邪之地,此种事端多有产生。
故而洋洋洒洒的大道之术,到了陈鬼脸这里,竟成了《蟋蟀经》的进级。
陈鬼脸思考之间,却见鸹子群已将高个子掏成一副白骨,围在空位上扑腾乱叫,旋即齐齐对着陈鬼脸侧目谛视。
鸹子沟乱葬岗是以得名。
而那团黑影更是不必多言,定是黑棺仆人无疑。
刚才的高深术法,可将山石水脉之变幻看作蛐蛐表面。把民风情面之态势,记作蛐蛐习性。
由此说来,黑棺之上能容手臂的开口,便是由这帮刨尸兽禽啄开。只是将来得及将棺内尸身拖出,就赶上陈鬼脸前来掏虫撞破,这才有了后话。
陈鬼脸心底一个格登。因为那种眼神,并不是在看天敌走兽,倒是像在看充饥餐食。
“贫道无妨点拨你一场,至于你能贯穿多少,就全凭本身造化。”
因为红绳仆人恰是那盗墓瘦子。
“去他娘的,这帮黑毛兽禽,还想分食小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