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仓猝握住用于节制傀儡、影蝥居住的扳指,喝道:“呆在这里何为,快去练功!”
展长生同刘忠又捏碎近百枚灵石,以灵力充盈的碎屑在地上布阵,绘出的纹路便在暗淡山洞内披发莹莹青光。
只是这两年光阴仓促而逝,他的修为却止步金丹,再不能寸进。
刘忠本是个忠诚男人,此时听闻展长生战略,不觉面庞扭曲,过了好半晌方才叹道:“掌门师伯……”
展长生低眉敛目,头上的乌木簪降下一道锋锐杀气,刺得他慌乱思路垂垂沉寂,灵力不过运转两个周天,便将这惑人的琴音尽数隔断在外。他方才站起家来,跟从无数灵魂朝远处看去。
即便完善火候,却断不至一个也未曾炼成。
展长生肃容道:“若我单身潜入,谨慎行事,天然能满身而退。以你大师伯那残暴脾气,只怕同业才是涉险。”
他又低叹一声,回身守在一旁,静候展长生开口。
镇魂碑收留死者,灵魂皆为死物,神泉能活万物,恰是生之极致,故而他属性压抑灵魂,正如屠刀对上羔羊,竟一个鬼兵也炼不成,尽数将灵魂摧毁。
展长生细心检察那几具尸身时,刘忠忧心忡忡朝洞中望去,就见商阙静肃立在傀儡行列当中,眼观鼻,鼻观心,全不睬睬外物。
展长生同布法大仙这番对答后不过5、六日,刘忠来报,只道:“成了。”
展长生只略略思考便豁然,将石碑支出怀中,他虽用不得这镇魂碑,总有人用得。
展长生忆起那春神潋滟荡魂的眼神,俄然恍然大悟。
真真是雌雄莫辩,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刘忠神采严峻,半点不为所动。
灵光撤去时,十粒完整灵魂无一保存,狼藉布于碑中,只能当作养料。
二十余条灵魂模糊自傀儡肩头闪现,仿佛一片半透明的云层,缓缓升腾,却被困灵阵困住,便是一通狠恶挣扎,形状扭曲拉伸,变幻莫测。
过了少倾,那阵眼上方垂垂有气流扭转,扩大,构成了一处乌黑通道的入口,恰是冥界感到到二十余条灵魂丧命,开启通道采取。
刘忠游移道:“大师伯尚在闭关……掌门师伯莫非要单身涉险不成?”
他转而挑了个行列边沿的傀儡,取出镇魂碑,将漫衍此中的灵魂碎屑缓缓引出,石碑大要垂垂出现一层晶亮薄雾,落在傀儡外皮上,垂垂融入此中。
石屋后山持续炽热,炙烤得满山植株枯萎死透,就连岩石砂砾也被烤得通体赤红,表层熔化,又固结成光亮如镜的外壳。
刘忠感喟道:“这几日又坏了一个,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展长生略一思考便了然,笑道:“既然如此,长辈还是选告终一途,为我那些俗世中的缘分,一口气全讨返来。”
约莫过了两三个时候,光雾被接收殆尽,那傀儡神采虽不见窜改,形状却焕然一新,手足活力勃勃,腰身矗立,如同枯木逢春普通。
他朝石屋后山张望,炙热火焰恒定如常,缓缓升温。
全部傀儡步队如同脱胎换骨,一口气摆脱委靡沉沉的颓废表面,犹若初炼制胜利出炉普通,披发锋锐气味。
刘忠面皮抽搐,只得道:“固然可行,但是未免……”
幸而有布法大仙安慰道:“你思虑太重,心机忧烦很多,萧洒得少,又念念不忘昔日仇怨,结丹乃是登仙途,那里容你一心挂念尘缘。”
除了日复一日勤加修炼外,他也与求学谷中弟子参议切磋,陪夏桐生游历四周千里山峦,斗妖兽采仙草,日子过得好不舒畅。
随后举一反三,将镇魂碑朝洞顶一抛,顿时灵光灿烂,银灿灿光雾覆盖了全部山洞,如同一片闪亮银粉凝成的光雾,缓缓落下,覆盖了列队的全部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