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辞眼神又暗淡半分,尚未开口时,那藤蔓却突然收缩,将展长生外衫勒破,风翎衣亦是垂危,发作寸寸银灰灵光。潘辞大怒,却转头扬声斥道:“停止,不成乱来……左崇,你若伤别性命,我决不饶你!”
展长生不知为何,只觉镇静,一颗心空落落无着处,目睹展龙迈步要走,他下认识便上前一步,扯住展龙袍袖,低声道:“师……展龙。”
金塔光芒四溢,掩蔽世人神识,展长生模糊听闻许文礼一声唤,却只顾得上去紧握住展龙手掌,二人双双自湖底失了踪迹。
斩龙枪却在此时突然发作万丈光芒,映得湖底一派透亮。散落的副刃一跃冲出铁盒,破开波浪直冲而出,落在展龙手中。
不料水波一阵荡漾,那老者随之变形闲逛,斯须便又规复,还是狠狠扬手一掌,反手一掌,再补了数个耳光,方才华呼呼道:“我唐寅没有你这等是非不分、贪婪成性的猪头先人!哼!”
展长生不由发笑,忆起左崇狼狈不堪的眼神来,低声道:“只怕那少爷不肯再见我。”
展长生缓缓沉入湖中,不过几息工夫,便摸清湖底全貌,朝着左崇所说之处行去。
展长生倏然一惊,便忆起展龙媒介。
展长生早有防备,此时凝的极少,断难被守泉人发明异状,又上前两步,握住展龙左手,掌心呼应时,清冷神泉浸润开来,展龙那通身的炽烈便弱了些许。
恰是潘辞。
潘辞顿时被打得懵住,踉跄后退,只觉六合全失了踪迹,只要两边脸颊火辣辣疼痛,高高肿起,狼狈不堪。
展长生满身藤蔓紧缠得愈发紧,风翎衣光芒暗淡,眼看就要分裂,骨骼声声作响,几欲被挤压断裂。他通身灵力亦是耗得七七八八,恰是强弩之末。
潘辞当然忧心展长生性命,现在见那斩龙枪有摆脱的征象,却愈抓严峻,扬手一挥,足边石地中又窜出数条藤蔓,一条去掠取展永内行中的桃木阵盘,其他还是尽朝斩龙枪卷缠而去。
展长生指尖阵纹甫成,那藤蔓却猛一拖拽,将他悬空浮起。阵纹顿时狼藉分裂,水中气泡如串串晶莹珍珠闪现,仿佛水晶宫普通华丽动听。
现在迫出的这滴鲜血,恰是昔日救展长生时,篡夺自他的心头精血。
潘辞瞳孔微缩,仿佛顷刻间射出两缕剑光,直刺展长生面门,随后却扬起一抹凉薄笑容,抬手紧紧握住寒铁雕栏,惨赤手指却模糊透出瘆人的青绿头绪,他短促一笑,应道:“成王败寇,弱肉强食,哪来的贼。长生,望山阵中的承诺,还是有效。此时现在,你千万莫要逞强。”
展长生亦是风俗整天然,扬手接住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