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长生道:“毛毛,你且在此地巡查一圈,完整搜刮,寻觅我师兄同阿礼的下落。”
展长生忙启动简易指南针,这一次那银针滴溜溜飞速扭转,最后选定的则是绘有雄狮纹样的大门。
故而也敛了容色,扬手就要朝展龙手腕斩去,冷道:“旁人家事,你如何刺探得?”
他便右手持灵剑横过甚顶,左手掐法诀,连换指模,顿时一波接一波灵力自四周八方凝集而来,缓慢紧缩至潘辞灵剑当中。
这剑修金灵根纯粹丰富,经脉宽广,丹田深厚,根本打得极其坚固。又因水生金,展长生水行灵力在他经脉中游走一个周天,再借助他天生能通神泉之效,竟将潘辞内伤修复得七七八八。
沉寂室内,却又缓缓响起潘辞的清冷嗓音,道:“我外祖家姓唐。”
潘辞却缓缓暴露一抹笑,又道:“唐氏七百年前盛极一时,现在却只得我这外孙一点血脉残存。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耕耘田。唐氏先祖,不幸一语成箴。”
展长生闻声那人一声闷哼,心头大惊,跌跌撞撞自他怀中摆脱,张口结舌道:“潘、潘道兄……”
展长生并不答他,反又诘问道:“你那能力不凡的天弓诀,莫非就是这位先祖所创的仙法?”
展长生心头剧震,一则,修仙世家中,确然有一个唐氏如雷贯耳,曾经几乎一统十洲三国,其天赋之众,其范围之巨,几能同神国对抗。
下落之势甚猛,二人灵力竟半点不起感化,那人却生生在半空转了一圈,后背落地时,还是将展长生紧紧护在怀中,生生做了肉垫。
潘辞面如金纸,过了好久方才自草地中撑起上身,勾起嘴角,柔声道:“可曾受伤?”
展长生嘲笑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中桃花仙,桃花神仙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这但愿老死花酒间,爱桃成痴,为了百里桃花谷布下望山阵的桃仁居士,当真不是潘道兄的那位娘家先祖?”
但是天妒英才,这唐氏豪杰在数百年直接连陨落,又被邻近宗门世家落井下石,日趋式微,终究绝了后。展长生偶尔在阛阓听那江湖逸闻,蜚短流长,便听闻过唐氏世家各种旧事。彼时大家感喟,只道天道无常,盛者必衰,新兴的世家王国,宗门大派,再无一族能抵唐氏昔日荣光的万一。只怕是神王顾忌,用心降灾与那唐氏。
又爬了数千台阶,在尽是竹林的山中发明了一处高山,高山上建了三间竹屋。
这一击却反倒令展龙完整复苏,他也不顾本身两手鲜血淋漓,旋身跃上石台,一把攥紧了潘辞衣衿,沉声喝道:“你究竟是何人?自那边习得天弓诀?”
阿礼那里容他猖獗,不顾本身伤重,提剑便刺,一面哑声道:“放开我师兄!”
展长生皱眉,神识四扫,竟不知为何灵力运转凝涩,举步维艰,他神识分散竟不敷十丈周遭。
那些凶禽猛兽仿佛晓得短长,愈发吼怒得短长,石柱下是群兽冲撞,石柱顶上,众飞禽更是抛下其他人不顾,漫天冲下,只尽力进犯潘辞一人。
高台分崩离析,展长生诡计召出木简,那木简却不过同他打了个照面,奋力挣动几次,就忙不迭缩回乾坤戒中。展长生身不由己,随崩乱碎石一道坠落,旋即腰身一紧,被展龙拢在怀中,落到一处残存的楼宇顶上。
潘辞乃是剑修,凡是剑修个个皆是心高气傲,不管表象如何,骨子里俱是桀骜之辈。先前他为展长生之故才谦让展龙,不料这大展道兄竟如此不通情面,不知进退,一再咄咄逼人,潘辞如何能忍?
屋中无人,倒是窗明几净,半点不染灰尘。展长生将潘辞搀扶到竹椅中坐下,略一踌躇,还是道:“潘道兄,可容我诊一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