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打西边过来,路过此处”,萧暄摆摆手,随口应道,心下却升起一抹警戒。听这掌柜的意义,这后边怕是另有甚难言之隐。
萧黎四下一打量,晓得他们的龌蹉设法,当即脸一寒,冻若冰霜。
煮盐的赵五本来吃她这一吓,额头冒了一圈汗,再听到这么一句话,嘴角狠狠一颤抖,转过身来一瞅,一个身着布衣的少年悄悄鹄立。
过了小半会,漫无目标地走了几里路,萧暄止了步,转过身来,“黎儿,我们去盐作坊、晒盐场转溜转溜,刺探下真假,瞧个底儿。”
这般,萧暄、萧黎二人便被胥吏一起推推攘攘,押到了茶盐司。
掌柜的约莫四十来岁,见着有客人使唤,撑起家子,弃了牙棍子,在油光光的衣摆上擦了擦手,乐颠颠地奔过来,“客长,可有叮咛?”
一进门,胥吏直往厅里去,只一会儿,茶盐司的主事人——董大林便吃紧赶来,一屁股坐在正中位,葵扇大的手掌一拍桌子,喝令道,“哪来的外村夫,是不是想勾搭亭户,套买私盐,快从实招来!”
萧暄立在敞棚边,透过满盈的烟雾,模糊瞧见亭户繁忙的身影。
“哦,你这小子,倒是嘴里灌了清油了,利索得紧。可我董大林在这茶盐司干了十来年了,甚么场面没见过,多恶棍的狗皮子,到了我手里,都会句句吐实。你这滑头小子,毛没长齐,就想乱来畴昔,哼,怕是没那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