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河里的画舫游船悬灯负伤,穿越河间;楼台舞榭灯火透明,沿岸而立;座座拱桥仿佛飞虹,高出其上。全部水上河边,亮得有如白天,游人来往成群,好一番热烈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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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玄灵和小黑把一桌子好菜名点,吃得够了,见柳少阳和严云还兀自聊得纵情。小黑常日里最爱和人闲扯,此时柳严两人说的,他虽多数不知,却也偶尔插嘴其间矫饰几句。水玄灵瞅瞅风景,东瞧西看,等得却大是有些不耐了。
柳少阳说着唤过店小二添了椅子,端上酒具。那黄衫公子甚是豪放,此时也不客气,一挥袖袍坐在柳少阳身侧。他身后跟来的两名身材健硕的皂衣男人,见这黄衫公子坐下,也不言语,一左一右恭立在他身后两侧。
两人边饮边说,谈兴颇高,从武学聊道文道。先是说阴阳相生、玄学易理,后又论起古往今来的怪杰异士、豪杰豪杰。
叶小青俏脸上现过一丝忧色,微微张了张口,随即双眸一闪,毕竟没说甚么。柳少阳却不知叶小青内心所想,只是听了水玄灵的话眉头微皱,暗自忖道:“师姐也是,说前也未想想我们五行门谋的是甚么行当。今后起事多是凶恶,莫要到时候把叶女人也牵涉了出去。”
柳少阳微微一愣,贰心中实在多少也有这般感受,现在听水玄灵也这么说,顿了顿道:“师姐,这‘心狠手辣’未免说得重了些。自古以来能成绩大事的豪杰,遇事多是情意果断。若没有一股子狠劲,做起事来未免婆婆妈妈,我看这严云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叶小青一起上苦衷重重,暗中瞧向柳少阳欲言又止,忽地转头问水玄灵道:“玄灵姐,你们这两天便要走了么?”
柳少阳瞅了瞅黄衫公子身后的两人,一个方脸剑眉,目光凌厉;一个脸颊瘦长,神似鹰隼。不由心底暗想:“这两个皂袍人看模样,清楚便是拳脚工夫上的妙手,站在那边却如同这公子的仆人普通。这黄衫公子若非都城里的官宦权贵,也定然是江湖上大帮派里的要紧人物,。”
当即两人又说得几句,相互别过。柳少阳望了望严云的背影,叹道:“能有这般风采派头的人物实在少见,本日交友此人,当真是不虚此行!”
柳少阳见他豪放,也感喟道:“严大哥痛快!举止萧洒,快人快语,真不愧是燕赵北国的慷慨之士!”也将手中的一杯酒干了。
水玄灵望着这夜里一川烟波上的河厅河廊,暗想:“世人丁中传的‘十里秦淮’、文人雅士叹的‘六朝金粉’,公然是名不虚传!”
柳少阳一见之下大是佩服,暗叹这严云运力之巧,修为不俗。当下嘿嘿一笑,伸出两只手指运起内劲,在桌下一弹。也朗声道,“严大哥请!”就看另一尊盛了酒的酒杯,竟好似长了眼睛普通,斜飞过来。柳少阳伸手悄悄接过,杯中美酒一滴也未溅出。
严云开朗一笑道:“柳兄弟忒也过谦了!如若我没有瞧错,柳兄弟方才的一起掌法以柔制刚,大蕴玄理,定然是玄门大派里的少年妙手。怀技而不自大,当真可贵,既然你叫我一声“严大哥”,那愚兄就先敬柳兄弟一杯!”
想到此处脸上微微泛红,一双妙目偷着向柳少阳看去。却见柳少阳只是朝着这秦淮河上的一片波光老景望去,面上瞧不出喜怒。
柳少阳听严云在北平的燕王府里当差,暗忖道:“本来严年老是朱元璋儿子部下的人,他叫我想成绩一番功业时去找他,却哪知我谋的是甚么行当!”当下口中应道:“严大哥之言,小弟铭记于!本日能赶上大哥这般知己,实在是欢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