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髯老者沉声道:“孟贤弟,我这侄儿爹娘死得早,是你我看着长大的。别的老朽不敢妄言,倒是大有君子之风。这十余年来应人之事必然倾力而为,所承之诺一贯言出必践。年前他走的时候说过,说最晚赶在腐败祭奠先主之前必然返来复命,那是不会错的。”
随即派柳少阳挟五行令,去鄱阳湖抽调分舵可靠门众一探究竟,来回查证,用了近一年的时候。
柳少阳入得堂内,见了为首的长髯老者,俯身拱手说道:“门主,部属因故来迟,误了祭奠先主的时候,特来请罪!”
刘景天听罢奇道:“女人有这等好技艺,令尊大人必然是身负绝学的绝代高人了,不知可否代为引见?”
这长髯老者恰是两淮武林,剑法第一的五行门门主吕子通。此时见了柳少阳赶来,朗声道:“柳左使因帮务来迟,乃事出有因,也未误了祭奠之礼,出列便是!”柳少阳听罢回身出列。
这么一想,顿时感觉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过是自讨败兴,便对那紫衣少女说道:“本日之事老朽甘拜下风!前些日子我这不成器的侄子多有冲犯,还望女人不要见怪!”
此时恰是年年祭奠之时,祠堂内摆布已摆列了十余人。屋内四周白帷安插,素花供奉。堂中心供桌之上香火环绕,几支白烛火光明灭,祭台上三牲五鼎已毕。桌上正中心的牌位刻着“先主吴王士诚公之位”几个大字。
柳少阳道:“本日一别,虽是山高水远,却也来日方长。大哥好自保重,来日再见!”
一年前,巨木旗掌旗使木玄英回到总舵。禀报说本技艺下有人偶然间探听到,昔年陈友谅鄱阳湖水战惨败之时,仿佛曾将随军财宝藏于四周山林当中。但却知是道听途说,知之不详。
那紫衣少女见金龙帮的人都走了,便持续坐下来喝酒吃菜,好似刚才甚么都没有产生过普通。
“先主士诚公在上,光阴荏苒,又逢腐败。老臣御前保护军统领吕子通率大周忠臣,五行门部属祭拜于此。老臣身怀国仇家恨,感士诚先主知遇之恩,未敢有半晌忘怀主公之遗志。今于主公灵前赌咒,殚精竭虑,兴复大周,鞠躬尽瘁,至死方休!若违此誓,六合不容!”
灵虚真人过世以后,吕子通与师兄柳承宗往高邮湖游历,正值张士诚纠集两淮百姓,起兵反元。吕子通深恶元庭残暴,便与师兄一同投身张士诚麾下。
拜别之时,细雨初停,风拂柳轻。柳少阳又转头望了望远去的陆百川,瞅了瞅鸿雁楼。模糊仍能看到紫衣少女犹安闲喝酒赏景。暗自感慨一番,也就回身去城外乘船,筹办回淮安总舵复命去了。
说到此处,长髯老者又瞅了一眼堂外,接着道:“前几日他已飞鸽传书于我,言道所查之事已有端倪,本日便可返来复命。现在祭奠时候已近,仍未返来,定是路上迟误了,再等等吧!”
院内守门的玄衣男人听了回声答道:“二使扬威镇九州!”
待到跑出近百余里地,甩开了朱元璋的追兵时,百名懦夫杀得只剩下一人。吕子通一问之下,方知此人名叫孟绍良,当兵前是河北五凤刀门下弟子,两人当下结下存亡之交,方才堂上左手的中年父老恰是此人。
柳少阳在一旁把统统看在眼里,名动武林,威震蜀中的的刘景天竟然在这紫衣少女身上知难而退,颜面扫地。柳少阳只感觉这事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让人难以信赖。
五行门门主吕子通暮年师从两淮齐云山玉虚真人门下,习得五行相生,以气御剑的法门。而玉虚真人平生只收过三个弟子,以吕子通春秋最小。
刘景天心想:“这女娃的话太也匪夷所思!多数是我这侄子触怒过她,她不想带我见他父亲,瞎编出来的话敷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