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之时,细雨初停,风拂柳轻。柳少阳又转头望了望远去的陆百川,瞅了瞅鸿雁楼。模糊仍能看到紫衣少女犹安闲喝酒赏景。暗自感慨一番,也就回身去城外乘船,筹办回淮安总舵复命去了。
刘景天心想:“这女娃的话太也匪夷所思!多数是我这侄子触怒过她,她不想带我见他父亲,瞎编出来的话敷衍我的。”
柳少阳道:“本日一别,虽是山高水远,却也来日方长。大哥好自保重,来日再见!”
张士诚做了多年吴王,虽说少了些弘愿,只图偏安一隅,倒是颇得民气。吕子通将那些情愿兴复大周的旧部调集起来,又收了几个因比年交战,流浪失所的孤儿做义子,亲身传授本领。在两淮一带因循玄门齐云山一脉创办五行门,本身做了门主,位居五行三尊之首。广招门徒,做起了船埠河运的买卖。
紫衣少女听了这番话后一愣,说道:“你说的甚么江大侠我可不熟谙,我的这一身工夫都是我爹从小教我的!”
陆百川也朗朗道:“与兄弟这等少年豪杰订交,真乃陆某平生之幸事,贤弟后会有期!”
说罢双目望向窗外,仿佛在追思旧事普通,接着说道:“只是女人这形如鬼怪的轻功身法,让老夫想起了多年之前的一名高人。不知女人可否定得当年师出玄门龙虎一脉,人称‘行如鬼怪,一剑封江’,二十多年前居于武夷山,而后不知存亡的江紫彦江大侠?”
吕子通这些年一心要为起事筹措钱饷,五行门虽已遍及两淮,广集财帛,但仍感不敷。因此虽是捕风捉影之事,吕子通却也想要刺探清楚。
那长髯老者沉声道:“孟贤弟,我这侄儿爹娘死得早,是你我看着长大的。别的老朽不敢妄言,倒是大有君子之风。这十余年来应人之事必然倾力而为,所承之诺一贯言出必践。年前他走的时候说过,说最晚赶在腐败祭奠先主之前必然返来复命,那是不会错的。”
十余年间又连续办起了百十处镖局酒坊,门众生长到万人之多,仿佛已经成了两淮一代第一大帮派。
平江城颠覆之际,柳承宗伉俪身故,张士诚命吕子通持圣旨突围,招揽被杀散的旧部。此时的平江城被几十万人马围得铁桶普通,吕子通在全军中遴选了百名懦夫,本身背着已故师兄柳承宗的儿子柳少阳,带着这百余骑出城冲杀。一阵混战。
话音刚落,院门外响起了嘚嘚的马蹄声,一声清爽的高喝伴着蹄声响由远及近而来:“五门显能平四海!”
腐败时节,地处洪泽,运河咽喉的重镇淮安府一片细雨纷繁。城南的威远镖局这几年不但买卖昌隆,更是这些年名震武林的两淮大帮,五行门总舵之地点。此时前厅的正堂上正坐着十余名身着素服的中年男人,拥着正中间端坐的一名年近五旬的长髯老者,堂下两廊顺次有百余人分立两旁。
张士诚对吕子通信赖有加,让他做了御前保护军统领。朱元璋下《平周令》征剿张士诚,张士诚用人不当,情势急转直下,吕子通结嫡老婆也死于乱军当中。
随即回身,对身边早已呆住了的蓝衫少年等人喝道:“老朽自知不是这女人敌手!还嫌在这里不敷丢人么?都走吧!。”说罢第一个回身下楼而去,那蓝衫少年听罢一顿脚也回身去了,金龙帮的二十余人转眼间也是走得干清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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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子通见柳少阳出列,环顾世人一周,继而回身面朝桌上的牌位俯身拜倒,祠堂内其他世人也尽皆膜拜于地。只听吕子通肃声道:
这长髯老者恰是两淮武林,剑法第一的五行门门主吕子通。此时见了柳少阳赶来,朗声道:“柳左使因帮务来迟,乃事出有因,也未误了祭奠之礼,出列便是!”柳少阳听罢回身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