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晨摇点头,道:“未曾,鄙人平生练剑,连笔都未拿过几次,何谈研讨。”
“好。”
他倒是有一只笔,不过那笔乃是千锋演变而来的判官笔,并非用来写字,而是用来杀人的。
心头的严峻令他立时想起来此的目标,可不是抚玩书法的。
楚姓老者却道:“这里四下无人,小友有疑问但说无妨。”
“老伯,这里但是御花圃?”
“你是谁?为安在这里?”
在这乌黑无光的夜晚写字,这又是一件令人感受非常奇特的事情,但是剑晨从他举手投足间透暴露的浑圆快意中,却又感觉本就应如此。
他踌躇地看了看这自称楚老哥的老者,不知应否开口。
花匠?
剑晨正游移不定,蓦地,一道平空呈现的声音骇得他面色大变!
那老者浑不在乎抵在背心的惊虹剑,面对剑晨的诘责,他竟缓缓提起家前案上的粗砂水壶,直接对着壶嘴抬头便饮。
老者在喝了口茶水以后,正以笔运在案前,在一张乌黑的宣纸上写着字。
“你在看甚么?”
固然他因为站在老者面前,只是倒着看那武字,但目光落下时,心神顿时被这仿若活了过来的武字所夺,明显眼里只是一个字,而脑海中闪现的,倒是刀来剑往,纷争不休的全部武林!
剑晨怔了怔,不由对这老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心下佩服,手腕一翻,已将惊虹剑还入剑鞘,侧步转到老者正面。
剑晨心中一喜,连诘问道:“那楚老哥可知这玉蟾现下那边?”
寒光一现,惊虹剑施以神仙指路,苗条的身躯横贯夜空,疾突假山后声音传来之处!
“翡翠玉蟾?”楚姓老者端倪间有着一丝惊奇,不过却回道:“天然晓得。”
一个花匠,又能写出如此气度恢宏的书法?
不想他这诚恳话听在老者耳中,顿时收回一阵畅快大笑来,抚掌道:“如此说来,老夫这字是真的好。”
“我?”老者意味深长地笑笑,努了努嘴,道:“花匠罢了,御花圃恰好归老夫办理。”
剑晨回看向老者的目光更显奇特,以这老者的仪态气度,说是王公大贾也不为过,竟然只是这御花圃中的花匠?
那衰老冷酷的声音在他将将拍水而起时,就再度传来,仿佛明知剑晨有此一着。
“你心,可有愧否?”
目光从他仪表堂堂的脸高低移,看向案几上的宣纸,只一眼,便再没法移开目光。
剑晨怔了下,拱手道:“楚老哥,鄙人剑晨,冒昧求问一事……”
漂亮这个词俄然闪现在脑中,固然将这个词用在一个头发已然有着些许斑白的老者身上,多少显得有些奇特,但是剑晨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动机,就是漂亮。
那老者看他模样,不由笑问道。
“小友,半夜半夜搏斗手无缚难之力的老者,可有违侠义之道?”
这看一之下,不由又愣了愣。
剑晨双掌猛在池面上一拍,顾不得会不会因着动静引来禁卫军,噼啪一下水浪冲天,他的身躯也跟着水浪高高冲起。
“实不相瞒,鄙人有几个朋友中了蛊毒,天下间唯有翡翠玉蟾可解得,如此,鄙人才甘冒奇险,潜入皇宫当中寻那玉蟾拯救,还望老哥奉告才好!”
“老伯你……”
侧目四望,周遭一片乌黑寂静,与防备森严四个字完整搭不上边。
剑晨不答,却反问道:“既然这里是御花圃,那你又是谁,为何深夜在此写字?”
剑晨在看着老者时,后者却如未觉,全部心神似都放在案前白纸上,笔走游龙,银勾铁划间,一个龙飞凤舞的武字透笔而出。
他稍一闭目,在脑海中尽力回想了一下雷虎带给他的舆图,终究肯定本身现下所处的方位恰是舆图中标注的御花圃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