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安更想不到,她正在苦苦思考如何能令剑晨安然走出皇宫的同时,因这两人的号令,剑晨就是甚么也不做,倒在地上渐渐滚,也能毫发无伤地滚出皇宫。
一行人等横冲直撞,不大会,便鱼贯入了安仁殿。
他闭目深思了一会,俄然开口叫道。
唐玄宗与安禄山两人都不会想到,他们竟然在同一时候,下达了一样的一道号令。
唐玄宗也学着他的模样,嘿嘿笑了两声,道:“安禄山但是大唐重臣,朕这么做,不是应适时他受宠若惊才对吗?”
顾墨尘用手指悄悄地在琉璃玉瓦上戳了一个又一个小洞,嘲笑道:
唐玄宗微微摇着头,感喟道:“真是恋慕你们这些江湖人,老头子我何时也能如此萧洒,称心恩仇。”
“如果你……你会如何做?”
“呵呵。”
“我?”顾墨尘面上的笑意也已敛去,他的右部下认识地抚过腰间短刀,冷厉道:“如果我,一刀斩成肉泥!”
唐玄宗受了他的嘲笑却也不恼,手指拈着下巴上的一缕髯毛,淡笑道:“连你也看得出来。”
“不过你也真是,皇宫大内不是不能随便留人过夜吗?你如何还让安禄山住进安仁殿了?”
唐玄宗顿时哭笑不得,无法道:“朕乃一朝天子,被你一口一个老头的叫,你很懂礼数吗?”
“你如何看?”
如此异象,恰是外间有着凶狼之称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
说话的,恰是这道影子,在身形凝实以后,恭敬立于安禄山身后的,倒是个与之肥胖肉山般的体型呈激烈反比的干瘪中年黑衣人。
顾墨尘悄悄看着他,眉毛挑了挑,突地笑道:“行了,在我面前抒甚么情怀,说吧,要我做甚么?”
“剑晨啊剑晨,你可千万别叫老夫绝望!”
“如何看?”
末端,又加了一句:“过分份了!”
此殿紧靠宫城内之佛光寺,与淑景殿和安仁殿隔了一堵高达十数丈的厚重红墙。
延嘉殿。
右手一指,却正正指向淑景殿方向,口中道:“剑晨此人另有大用,你去帮朕看着,务必亲目睹到他走出皇宫。”
现在,延嘉殿房顶。
入得院来,安禄山肥胖的肉手随便挥了挥,令道:“散了吧。”
这老者的脸孔不怒自威,令人一望之下底子不敢与他靠近,举手投足间,庞大体型上面的肥肉一抖一颤,仿如果座活动的肉山。
黑衣中年人身躯一躬,应道。
唐玄宗目光所及,恰是安仁殿那灯火透明的院落,十顶行军帐蓬落入眼中,令他的眉头不着陈迹地跳了跳,转头浅笑向顾墨尘问道。
顾墨尘嘿嘿笑着,拍了鼓掌上的灰尘,道:“那可不一样,我又不受你管。”
空旷的殿内,安禄山双目中泛着狼普通凶恶的光芒,阴沉至极地自言自语。
此一言出,唐玄宗面上的笑意终究消逝,他入迷地望着安仁殿的方向,好半晌,才呐呐道:“说的对,朕乃人的天子,却不是狼的天子。”
“是!”
中年黑衣人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神采,转而问道。
才走至殿口,早有仆人恭敬大开殿门,安禄山一步跨入,又挥了挥手,屏退摆布。
“老头,你是不是瞎呀?这还能如何看?”
“是!”
安禄山却没理睬,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顾墨尘终究放弃那片被戳成了蜂窝的琉璃玉瓦,翻了个白眼,道:“死瘦子真是太不懂礼数了,现在地点好说也是皇宫大内,他这摸索做的真是毫无顾忌,完整不把你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顾墨尘百无聊赖地盘弄着一块琉璃玉瓦,非常无法地看着怡然坐在他中间的唐玄宗。
安禄山已经看不到脖子的脑袋偏了偏,撇了这影子一眼,哼道:“还用你说。”